“能拿尔如何?”
“呵”
朱高煦一声轻笑,冷冷看着正在一旁怡然自得的孔公鉴,完全就是一副你能够奈我何的神态,势必不相信朱高煦有这个胆子真的能够把他怎么样,或者说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对此,朱高煦自然也知晓孔公鉴的底气在哪里。
不过就是,一句话抵死不认账,不承认自己鼓动的那些个翰林院学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些违逆举动。
在朝廷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实质的证据情况下,自然就不可能动到他的头上。
毕竟他的身份地位超然。
几乎历朝历代,就没有哪个皇帝去动衍圣公这个职位上的人。
对于某些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也造就了孔公鉴的底气。
不过…
孔公鉴想错了。
朱高煦可不是帝王,且朱高煦也没有想要借着翰林院学子的暴动找他麻烦的心思。
对朱高煦而言,他真正的杀招并不是在这里。
因为压根锦衣卫就没有抓到,也没有发现别人任何把柄。
当然除了那些个被审讯的学子妄言的那些话语,也压根做不了证据。
朱高煦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孔公鉴,回道:
“衍圣公…”
“不会以为本王,就因这些个翰林院学子的妄言,除去这个就没有别的证据了吧?”
“或者说…衍圣公,你认为除了这个事情,本王就没办法找你的麻烦,找不到你任何错误?”
“还是说…这么多年,你就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此言一出。
什么意思?
汉王的依仗并非在这里,或者说敢于给他面前摊牌的底气也不在这里?
那究竟会是在哪里?
孔公鉴的心里止不住的一格登可谓是慌的不行,脸上表情变了变,神情也变的不自然了起来。
为官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地位超然,要说自己屁股底下能够百分之百干净,那势必是不可能的,自家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藏污纳垢做了多少龌龊事情,孔公鉴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倘若自己以往做的某些事情真的被翻出来的话,或者说某些事情直接被公之于众,对于他所带来的影响,简直让他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不说别的。
现如今他屁股底下的,衍圣公这个位置,势必保不住,届时势必要从他们家族中另外一脉的人接任他的位置,而他自己也势必会落得一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毁坏了圣人家族的名誉和清誉,就算朝廷不处罚,只是将他职位给卸了,可一旦回到家族中,面对族中的那些个条条款款的族规,会有哪些强加于他的身上,他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
想到这里,孔公鉴身形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收敛心神,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和不安,让自己的给镇定下来,揣着明白装糊涂回道:
“汉王殿下此言何意,老朽愚钝,着实不知道王爷寓意何为。”
“反正老朽什么都不知道.”
“汉王如果有雅兴,汉王可随意为之”
虽已然心乱如麻,不过依旧强装镇定,反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晓,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见其这般如同街头无赖的样子,坐在一旁的朱高炽也不禁微微有些侧目和惊奇,于太子爷而言,他认识衍圣公孔公鉴那么多年,说实在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混蛋露出这般样子。
同时也让朱高炽心中明白,眼前这个看着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屁股底下所藏的‘屎’怕是不少,虽看着镇定无比,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知道,孔公鉴此时此刻已经是乱了阵脚,是真的害怕和担心了。
对此。
朱高炽不禁扭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伸手冲其竖了竖大拇指,同时心中也是忍不住腹诽: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对付这些的不要脸的老油条、老东西,还得是老二这种不要脸、脸皮厚的人出马,出手才是真正的绝杀,能够把这些个人给降住。”
“自己的那一套,还真的是有些过时了。”
“有些过于前怕狼后怕虎,太过于畏畏缩缩了。”
察觉到,太子爷投来的目光,朱高煦对此回望了过去,给了对方一个让其看好戏的眼神,随后目光再次落在衍圣公孔公鉴的身上,脸上笑意丝毫不减,对于孔公鉴耍无奈的方式,也丝毫不在意,也没有半分恼怒。
之后,他笑呵呵的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当着两人的面缓缓摊开,半眯着双眸端详着奏章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极为玩味戏谑之意,出言道:
“不错,不错啊!”
“衍圣公啊!衍圣公!”
“你可真的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也着实让本王想不到,堂堂的孔圣人子孙后辈,居然会做出这等恶事,哈哈哈实乃是有趣,实乃是有趣至极。”
说着,说着,朱高煦‘啪’的一声,重重的将手中的奏折合在一起,挑了挑眉一脸坏笑的看向闭目养神,宛然一副犹如老僧入定,摒弃了七情六欲模样的孔公鉴,继续出言道:
“尔,着实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爱好,你这些个做法,都让本王怀疑,尔究竟是不是圣人后辈,还是说乃是有些人的后辈了举动,简直与之爱好极为雷同。”
“喔还有,还真乃一样都不缺,一样都不放过.”
“衍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