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早已注定。
足利义持倒也干净利落,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
亦没有为自己解释,狡辩什么话。
没报法啊!
事情都这样了,已然没有了任何意义。
刘坊乃是大明安插于倭国的棋子、探子。
且这个棋子,还与他们倭国有着无尽的血海深仇。
以刘坊于倭国的地位,可以说整个倭国,应该少有刘坊不知道的事情。
而刘坊知晓,以其对倭国人的滔天恨意。
大明如何能够不知道?
现实吗?
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整个倭国,在大明面前,就如同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一般。
而以大明的脾性,不用说了,此次倭国本土上的所有人,不出意外的话,近乎在劫难逃。
他足利义持亦先一步进去大明的诏狱,且生死不知。
为此。
他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且他知晓的事情,刘坊也近乎知晓。
又有何隐瞒的意义?
不如老老实实的交待,让别人好过,同时也让自己好过。
没必要因此,遭罪。
与此同时。
足利义持对于,朱高煦比手布局,怨恨愤怒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异常敬佩。
选择一个与倭国有些血海深仇的人,成为打入内部的探子。
此探子,必定竭尽全力,一丝不苟的为探知大明所想要的信息,最重要的一点,也永远不用担心探子被策反,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听了这话。
见着犹如霜打的茄子般,瞬间焉了吧唧的足利义持。
朱高煦也懒得与之多言,冲着身旁的锦衣卫挥了挥手道:
“还愣着做什么?”
“拿下,打下诏狱。”
“让他将所知晓的,一五一十告知出来吧!”
“如若有不老实……”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明白其言下威胁之意。
“诺!”
“请王爷放心。”
“臣知道该如何做。”
说罢,应承的锦衣卫百户,没有丝毫犹豫,身先士卒大步流星的走向已然放弃抵抗的足利义持,将其给直接拿下,随同一众没逮捕的倭国使团所有成员一起,被押解往锦衣卫诏狱而去。
待到忙完眼前的一切。
朱高煦转而将目光落在眼前神情低沉,掩面而泣的刘坊身上,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放心!”
“本王知晓的遭遇,也异常的同情。”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而那些个作恶多端的倭国贼寇,你也可把心直接给我搁肚子里。”
“离他们这些个混蛋覆灭的日子不远了。”
“朝廷已经在着手准备,远征倭国的一切准备。”
“将领亦早已挑好,乃赵王朱高燧出征。”
“不出意外的话,赵王也就于这两天回到应天府城。”
“不过在这之间,还得委屈你一番。”
“跟锦衣卫去一趟诏狱吧!”
“在里面呆这时候……”
刘坊闻言,下意识猛然抬起头,一脸不解和惶恐的看向朱高煦,有点没闹懂,其此言为何意。
让他去锦衣卫诏狱?
不是?
开玩笑呢?
想干嘛?
审查他,还是不相信他?
还是说准备卸磨杀驴?
顷刻间无数个念头于刘坊脑海中一闪而过,其面容也在此刻变的阴沉了起来。
为此,他张嘴正欲说些什么,想问问为什么。
不待他开口。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亦在瞬间察觉到刘坊的神情变化,心中瞬间猜到其的想法,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出言呵斥道:
“不是,老刘……”
“你个混蛋,又瞎想什么屁事呢?”
“放心,此般安排,不是不信任你。”
“实乃这般安排,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以及朝廷后续部署做准备。”
“昨日锦衣卫从缉拿的倭国贼寇,足利义持心腹中田审讯之中得知。”
“此番,足利义持前来大明,一共要办两件事。”
“其一,则正是被我们一举破解的,窃取我大明兵器工坊,先进兵器制作工艺和方法。”
“其二,则是足利义持未对任何人言过的,企图对朱瞻基那混球行刺杀之举。”
“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无妨。”
“其目的在于,以此为导火索。”
“意图激化我和老大之间的矛盾,让整个大明陷入诡波疑云中。”
“而倭国企图于中,谋划什么好处,我们暂时性还不得而知。”
“此番结果,需审问足利义持之后,才能够知晓结果。”
“那些个负责刺杀的倭国贼寇,锦衣卫还未查到他们位置。”
“所以……”
“只能够暂时性,委屈你一下。”
说到这里,朱高煦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调侃道:
“放心,单人单间。”
“好吃好喝的一样都不会少。”
“亦没有人会,对你用刑。”
“你就住着就行。”
“待一切事情处理妥当,找到还隐匿于暗中倭国贼寇之后。”
“你想怎么就怎么,不会有任何一人限制你的自由。”
事情缘由清楚。
原本提心吊胆的刘坊,此时此刻亦总算是将那颗提起的心给放了下来。
得勒。
感情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啊!
还好,还好。
要知道方才不知缘由时,可谓是把他给吓的够呛。
而后,刘坊没有丝毫犹豫,应承道:
“属下遵命。”
“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随后,朱高煦冲着身旁的人再次点了点头。
在安排好一切事情以后,也没有在此过多逗留,直接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使臣驿站外。
由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使臣驿站四周,原本的住户和已然于走上街头找活计的大明百姓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一脸好奇的站在远处不时冲着此处张望,想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隐匿于人群中,一个身材消瘦带着草帽的男子,待看清楚那一个个被大明锦衣卫押解出来的身影后,其身形不由的一震,神色不由得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下意识的想要往前方挤过去。
不过在其刚刚迈步,就直接被其身旁的身,直接伸手给拉扯住。
感受着身旁传来的拉扯之力,带着草帽的男子转投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一脸褶皱,年过半百的老者正神情肃然的冲其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又目光若有若无的瞥了四周一眼。
待看清楚眼前人面容,草帽神情一肃,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不过言语未说出口。
就迎上老者那毋庸置疑的制止目光,让其将本以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