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哪经历过这等场面,吓得面色苍白,瑟瑟发抖。
“老朽行事光明磊落,怎么会欺负一个傻子?”
老者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刚刚进院子讨酒喝,他就发现女子木讷痴傻,还得自己去地窖取酒。
媳妇泪眼朦胧:“相公……”
“去屋里等着,我一会儿就进去。”
李平安哄媳妇进屋,转头看向老者,沉声道:“前辈可曾想过,你弟子正是如你这般,才遭了杀劫?”
老者微微一怔:“老朽有什么错?”
“嫉恶如仇,但是不分青红皂白!”
李平安杀了疾风剑侠,即使没留下证据,老者也寻上门报仇。
这等肆意杀戮魔头,不在乎是好是坏,不查证是真是假的性子,师徒二人如出一辙。
所以真正害死弟子的人,实则是老者自己。
“胡搅蛮缠。”
老者嗤笑道:“莫非杀魔头还有错了?”
“应抓进天牢,由律法审判!”
李平安说着说着,差点噗嗤笑出声,殓尸房收了多少畏罪自杀的犯人,在天牢谈律法就是开玩笑。
老者任凭李平安怎么说,脸上杀意不散。
“你这魔头莫要拖延,想着有人来救你,京中除了几个老不死,没人是老朽的对手!”
李平安被识破心思,丝毫不觉得尴尬。
燕赤霄在京中办事,随时会回殓尸房,拖延等到了就万事大吉。
“前辈,我真不是魔头,杀的人都是入户劫掠的贼偷,尸啊魔啊的都是外面传的谣言……”
话还未说完,老者面色微变,感觉筋骨肌肉虚弱无力。
“酒里有毒!你这厮还说不是魔头,正经人家,谁会在酒中下毒?”
“我就在拖延药效发作。”
李平安从燕赤霄处得来的方子,第二次派上了用处。
庭院明面上的的水缸、茶叶、酒坛,全都混入了曼陀罗花,平日里吃的喝的都分开存放。
贼人进来偷喝偷吃,必然中毒。
老者摸出解毒丹药,连续吞服五六颗,奈何曼陀罗花毒性难缠,勉强调用的力气不足一成。
“纵使老朽中了毒,杀你这宵小也易如反掌!”
“是么?”
李平安指了指桃树:“伱徒弟的尸骸就在你脚下,现在挖出来,兴许还剩下几根骨头!”
老者低头看脚下,忽然耳边传来破风声。
“哼!区区鬼蜮伎俩。”
真气循着经脉运转,浮现在体表,化作若实若虚的薄膜,偷袭的毒针、毒烟尽数挡在外面。
“真气外放……该死!”
李平安骇然出声,此等高手足以纵横一方,开宗立派当老祖的大人物。
果然如猜测那般,杀劫隔的时间越长,或者经历次数越多,死亡危险也就越大。
念及至此,催动追风骨,速度暴涨向屋内跑去。
“想跑?给老夫回来。”
老者挥动鱼竿,鱼线暴涨数丈,缠住李平安脚腕,如同钓鱼一般拉了回来。
眼见摔落在地,鱼线传来巨力,又将李平安甩飞出去。
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李平安在半空中来回飘飞,如同牵线的风筝。
片刻后。
老者出了气,将李平安甩落在地:“你当真杀了老朽弟子?”
李平安身上遍布伤痕,那鱼线锋锐如刀,坚韧如牛皮的肌肉,轻轻一划就破开个口子。
“你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老者冷哼道:“当真老朽是初出江湖,你这院子里到处挖坑,是不是这又有陷阱?”
李平安面色一白,似是让人识破了计谋。
“屋里的傻子,出来。”
老者厉声呼喊,见女子抱着被子哭哭啼啼的走出来,命令道:“你来挖,若是死于陷阱……嘿嘿,那就怪你相公!”
先前李平安所说,刺痛了老者内心,现在要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