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椎蒂给我发了第一条非表情包的讯息,就是让我把他送的礼物从身体里取出来。此时我已过完安检,虽然伪装并无破绽,但椎蒂依然坚持健康第一的原则,让我为自己的阴道考虑一下,长时间的刺激感觉容易麻木不说,可能的炎症风险也很麻烦——总之,最后我把那条椎蒂的内内收了起来,回家之后仔细洗过,晾干后铺在枕头底下。
我不喜欢和椎蒂发消息。我不知道能和他聊些什么。每次想到他,我就想到热烈的拥抱,他的眉眼,他的身体,他细长的手臂是如何穿过我的胸口,纤纤手指是如何挑逗下身的漩涡;我们是如何在那幢房子里胡作非为,在未知的角落里接吻,当我们交换呼吸,睫毛会轻轻扫到彼此。像是想起一块奶油蛋糕一样,又或者电梯广告里的气泡水,商场橱窗里漂亮的蓬蓬裙,甚至每个月月中的薪资补贴——我想他,我想得到他,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意义。
每一天,我在无人打扰的角落,看大数据如何揣测我,捕获我:购物车里的小东西越来越多,分享链接也开始以“宝妈”开头,它们挤走了一半的零食,取代稀奇古怪的盲盒,成为我的玩具的一部分,尽管每一次游玩都只是存在于幻想中。
我开始盘算着日子,七月份有三十一天,八月份也有三十一天;每一天都很无聊,只有上班,下班,下班之后我会看电影。电影开场前我会给椎蒂发消息,散场之后能收到他的回复。我们的对话不像姐弟,也不像情侣,不像合作伙伴,但也不至于是仇人。一切平平淡淡,但又例行公事。椎蒂总是表示无聊,人也无聊,事也无聊;我则总是表示无奈,人也无奈,事也无奈。不知从何而来的默契,我们没有打过电话,更没有打过视频电话。互联网不会留下我与看似未成年的美少年出格交流的痕迹,自然也就没机会记录下我和椎蒂在情事发生时的秘密;拜那些从未打开的视频所赐,我对此格外警惕。
离开外婆家的日子,就好像一场漫长的醒酒。新购置的电蚊香杀死了一切,也包括家乡老房子挥之不去的幻觉。过去的许多天我都过得有些恍惚,椎蒂就好像一个令人沉沦的美梦,他擅长在不经意间展现自己的魅力,更擅长在潜移默化中洞察周围的人类,当然,也包括我的喜好。
“你看太久屏幕啦!”他说,两手撑在我身后的沙发靠垫上,“起来和我出去散步。”
然而我的视线穿过他因为弯腰自然下垂的衣摆,落在他那条黑色的运动短裤上。我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收回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并拢膝盖。
我的手举在空中,小心翼翼,又怕他误会。
“姐姐,放轻松,想摸就摸呀。不然,等会他们过来就麻烦了。”椎蒂压低了声音,将我那只手牵过去,一点点落在膝盖往上,大腿边沿,“……喜欢吗?”
“完、完美的腿缝……”我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无他,当我的手从他并拢的两腿之间穿过的时候,感官已在脑海中全速爆炸,刺激得我无法思考。
“再摸一会就去散步?”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