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怎么也叫阿夜呢。
简沉的意识在脑海中飘荡着,暗自低语。
“邵烨交代的那些话,你怎么看。”王胜利问道。
霍无归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一个字也不信。”
虽然他说得近乎声泪俱下,言之凿凿,几乎每一个细节都毫无纰漏。
但霍无归一个字都不相信。
意识在朦胧昏暗的交接处捕捉到了“邵烨”,简沉在心底疑惑,邵烨究竟说了些什么。
然而霍无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冷声道:“王局,不管什么事,一切等简沉醒了再聊。”
“你非要和我这么生分吗?”王胜利忍无可忍地咆哮道,“三十年前,我和管局,还有老叶,我们是最好的战友,你爸爸牺牲了,我们都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你现在就连一句王叔都不肯叫我了吗?”
“阿夜。”
“阿夜!”
“阿夜……”
一声声呼唤在脑海中交叠。
时而稚嫩,时而青涩,时而雀跃,时而哀伤,时而急躁,时而声嘶力竭。
简沉脑海中,猛人浮现出几天前,在北桥分局遭遇波坤的那个晚上。
他在昏迷时呢喃过“阿……夜……”
当时霍无归说:“嗯?你醒了?热?”
那天简沉以为,霍无归是把自己那句模糊的“夜”听成了“热”。
他恍惚的脑海里一遍遍咀嚼着那句话。
“嗯?你醒了?热?”
“嗯?你醒了?”
“嗯?”
那句“嗯?”并非语气词,而是下意识地响应!
简沉四处飘荡的意识猛然归位,记忆里朝他伸来的那两只手越来越近。
该留下,还是离开?
“别走,留下陪我!”
“别怕,跟我走。”
简沉毫不犹豫地将手递给了后者——
一瞬间,手心传来皮肤撕裂般的剧痛,小手电刺眼的光线照进瞳孔。
“醒了!病人瞳孔有对光反应了!”
“没事了,血压和心率都回来了!”
……
纷乱的脚步声逐渐离开,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