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解决办法,萧元河兴致高昂,一溜烟跑回去,抢了净室。
卫娴回房的时候,净室水声哗啦,很显然有人在里边。她脸颊发烫,耳根通红,轻啐道:“呸!就知道是回来抢床榻的。”
她手脚麻利地自己换上寝衣,钻进被子。先下手为强,他总不能把她连人带铺盖卷走。
尽圆尽方:“……”
王妃向来爱干净,这回居然没沐浴就上榻,王爷真是太坏了!
净房里,萧元河享受地泡在池中,双臂张开摊在池边,头往后仰,蓦然发现净室中多了不少东西。墙边的搁架上多了很多瓶瓶罐罐,还挂了两盆开着红花的藤萝,藤条垂下,绿叶小巧圆润,在雾气缭绕中显得有几分可爱,香气浓郁,是好闻的栀子香。墙角衣架上挂着寝衣,粉白色的丝质寝衣上绣着鸳鸯戏水,他的东西全挤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萧元河先是羞了个面红耳赤,然后突然瞪大眼睛。
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偏殿不设净室。
萧元河:“……”
从任何方面,他都还没习惯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
卫娴在床上躺平,突然也瞪大眼睛,她的寝衣还在净室里!
她默默用锦被将自己裹紧,连脑袋都躲到被子里,全身烫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脚趾头都蜷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
怎么办啊?他肯定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她不经同意就占了他的净室?还是看到她的寝衣会觉得她不够庄重?
以后他们该怎么相处?
水声停了,他要出来了?怎么没声音了?是需要她去服侍穿衣吗?
卫娴竖着耳朵听动静。
第27章
深夜时分, 广袤的福王府也陷入沉眠,护院们提高警惕,打起精神巡逻。靠近高高院墙的小湖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湖边昏黄的宫灯温润闲适,与往日并无不同, 巡逻而过的一队侍卫继续往前, 绕过紫竹林,走上曲折的抄手游廊。
湖面的波光漾起涟漪,一根芦苇探出水面,轻轻晃动,没过一会儿,芦苇被扔在湖边,一道矫健的身影纵身跃起, 消失在树稍间。
前后院相隔的垂花门边,巡视的护卫更多,而且身上佩甲,甲衣锃亮, 气势雄浑,比刚才的后院护卫强上不少,黑影刚闪过, 就被人发现。
“什么人!”
护卫机警,立刻调头追过去, 但是有两个人始终立于原地,不为所动。没过一会儿,追过去的人垂头丧气地回来。
立在原地的两人眉头蹙起, 其中一人沉声问:“没追到?”
“属下无能!”几人瞬间半跪抱拳。
今天这人也奇了怪了,似乎并不是冲着六殿下来的, 他们追到后院,在正殿附近追丢。正殿那边是福王的地盘,没有命令他们也不好擅闯。
“大家都提起精神来,随时准备救援。”
就算福王有自己的护院,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是!”众人沉声应道。
*
后院正殿,卫娴在紧张之中第一次夜里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净房之中水声已经停了好久,萧元河怎么还不出来,他是打算在里面躲一晚上吗?
正当她强制自己数着星星入睡时,却听到“啪嗒”一声,好像是谁从后窗跳出去了。她立刻竖起耳朵,紧紧揪住被角,在昏暗的帐子里瞪大眼睛。
她听到衣袂拂动的声音,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很沉闷,拳拳到肉,是谁在大晚上的打起来?不会是有刺客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卫娴躺不住了,她赶紧摇醒侍候在榻边的尽圆,在她要出声的时候捂住她的嘴巴。
尽圆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十分惊恐,圆眼瞪得老大。
“别出声,我偷偷看看是谁。”卫娴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萧元河没叫护卫,而是自己与那人单打独斗,他是想干什么?
“你在这里等着。”卫娴把尽圆塞进被子里,“我去看看。”
“王妃。”尽圆吓都吓死了,哪里敢让她出去。
“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把你赶出府去。”卫娴凶狠威胁。
小丫鬟不敢动了,乖乖躺在被子里。
卫娴披上外裳,轻手轻脚往净室摸去,蹲在窗边。
刚才她担心萧元河出来尴尬,现在没了这层顾虑,又开始犯困,上下眼皮打架。
她打起精神,悄悄顶开窗格往外望,月色下,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不分伯仲。从衣饰上看很容易认出来,白衣的是萧元河,黑衣是刺客,两人在远处湖边跳来跳去,萧元河的拳脚功夫十分干脆利落,与那人相斗也没有落入下风,那人被他逼进观景亭中,一时不察,被他一掌击在后肩上,身形踉跄,闪避到柱子后面。
那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就在萧元河擒住他时,月光正好洒在他脸上,她认出了那双眼睛。
“何伯伯?”
听到她的声音,湖边两人同时回头,虽然隔着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两人都是高手,这点声音自然能听得到。
萧元河拽着黑衣人的胳膊走到窗边,扫了她一眼,确认她没被吓到,才开口问出声,“你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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