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如果卖掉,肩头轻松,每个月给她一两千不是难事。
又在黑暗中凝固良久,李铭心回房洗澡。
洗完出来,沐浴芬芳之上混合着股食物味道。
池牧之在厨房弄吃的。他会煮泡面,煮的还挺香。
面条咕嘟,番茄牛腩味弥散开来。
取出四袋,拆了两袋,另外就丢在一旁。感受到李铭心的靠近,他也没问她要不要吃。
李铭心机械擦拭湿发,声音软得不似她:“生气了?”
池牧之像是没听到,继续动作。
熄火,关油烟,单手持锅,将面利落倒入日式汤面碗内,动作很熟练。
他也洗过澡了,身上套件白色浴袍。
腰际结是他一贯的风格,松垮耷拉,每一步都像要散开。
李铭心就这么看着,等着,它还是没散。
在他吸溜面条的声音里,她抠着手指,低低道了声歉:“对不起。”
姿态很低了。她知道一定会有效的。
池牧之是真的饿了,蹙眉急咽几口下肚,将筷子一搁,抬眼看向她:“家里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提她放浪挑衅的行迹。
仿佛那是小孩子才做的幼稚事。
李铭心:“有人病了。”
“什么病?”他坐直身体,问的认真。
“癌吧。”轻描淡写。
有片刻恍惚,像声画不同步。
池牧之想了想:“癌?癌症?哪个癌?”
“宫颈。”
“晚期吗?谁?”
“我妈。”
“……”
见他盯住自己不说话,李铭心主动拉上他的手:“池牧之。”
“嗯?”他回握住她。
很奇妙的一刻。像嫌际全未发生。
李铭心勾起唇角,指尖一扯,内里白皙光一样,由敞开的大门透露出来。下一秒,被他迅速盖上了:“说说,怎么回事?”
李铭心抱住他,撒娇地蹭蹭:“我们那个吧。”
池牧之承认,她是个十分棘手的交锋对手。缠上来的时候,明明力气不大,却根本推不开。羽毛似的,将人包裹住。哪里都是自由的,又哪里都出不去。
他压低声音,哄她似的:“说说你妈怎么回事。”
李铭心摇头:“不说她。”感受到他一呼一吸较往常深重,问道,“你腿疼了吗?”
他沉吟:“有点。”
“很疼吗?”
“不太疼,还好。”他偏过头,揉揉她湿软的发丝,“是准备外科治疗还是内科治疗?”
“不知道。”
“哪家医院?”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池牧之不解。
李铭心:“再说吧。”
“不想说?”他以为她伤心。
“跟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没问。”现在你问,我也知道。
池牧之试图找到她伪装无情的痕迹。但没有,她对这话题很不耐烦,看来是真的对此事没心肺。
她被他盯得讪了脸色,没劲儿地低下头去。
再就是无法推进的束手无策。
香气徐徐淡去。连碗里没喝的泡面汤也跟着气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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