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脑海里的系统播报音,为意外之喜开心不已的康熙帝偏过头,勾唇一笑,浑身的风流不羁、潇洒飘逸取代了方才的帝王霸气、威严神武。
康熙帝黑沉的双眸仿佛是揉碎的星子一般、闪闪发光,语气带着戏谑:“阿璃可是被朕迷住了?怎么傻傻盯着朕一动不动呢?”
青璃的脸颊染上红霞,仿佛上好的细腻白瓷添了层粉釉,晶莹剔透,又满脸生辉。
青璃强忍羞意,顾左言他:“看皇上这副恨不得与将士们同去的模样,臣妾还以为您会感叹‘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哩!”
听见了吗?我只是因为诧异而呆愣。
并非沉迷于你的霸气中,拜倒在你的龙袍下!
看着“不打自招”的金色气泡,康熙帝秒懂——原来阿璃是沉迷于朕的霸气中,拜倒在朕的龙袍下啊!
朕只恨自己没有早想到这一招,没能早些让阿璃对朕情根深种、欲罢不能。
康熙帝心里一清二楚,面上却顺着青璃的话音,同她逗趣:“朕确实觉得百夫长比书生更有用,但朕是皇帝,一百个镇国大将军也比不上朕的分量。”
青璃环视四周,见百官不在近前、宫人低头装聋,便伸手掐了一把康熙帝:“自恋鬼。”
虽是实言,但咱们今日出宫是为将士们壮行的。
哪有你这样突然自卖自夸的?
康熙帝握住青璃的手,低下头轻声呢喃:“朕不仅自恋,还有阿璃爱恋。”
不等青璃反驳,康熙帝便朗声大笑着吩咐左右:“起驾回宫。”
迎着青璃欲言又止的不善眼神,康熙帝悠悠补充:“天气太热,可别把朕的皇后晒化了。”
当着群臣的面,青璃柔顺地被康熙帝牵着转身,头顶的金色气泡却不依不饶、不服气地跳动着:
厚脸皮,明明是你爱恋我更多!
我又不是糖果冰点,怎会被晒化?
康熙帝暗自偷笑:怎么不是呢?
阿璃就像糖果,只要有你在,朕心里就甜滋滋的。
阿璃也像夏日的冰点,只要靠近你,朕就不再炎热烦闷,反而凉爽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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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七月初二出征日过后,嫔妃们给菩萨的供香供得更勤,宫里的日子也平静了很多。
准噶尔方向的消息一封封传到京城,康熙帝或许真有几分天命所归,一切都按照他所期待的在发展。
直到除夕将至,大清的四路兵马已将噶尔丹军围困在了乌兰布通之中——胜局已定,就看最后的决战围杀能不能做到康熙帝所希望的斩草除根了。
二十九年除夕,已满一周岁的胤媛,话没学会几句、路也走不了几步,可撒娇的功力却飞速上涨,把康熙帝、胤禘、皇太后哄得恨不得给她摘星星。若不是还有青璃能治住她,胤媛估计都能捅出个天窟窿。
胤媛此时正抱着要赶去太和殿的康熙帝不放,眉眼弯弯笑得又甜又软:“阿玛~”
康熙帝面对胤媛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一口答应下来:“好,阿玛带小乖乖一起出席宫宴。”
胤媛歪着小脑袋,朝康熙帝脸上亲了一口,指着殿门急急喊道:“走,走!”——这是担心自己被青璃拦住,让康熙帝赶紧带她溜呢。
被小心肝贴贴的康熙帝,笑得牙不见眼,一边朝殿门走去,一边回亲胤媛的嘟嘟脸。
青璃被这个机灵鬼气笑了,瞪视着真敢动腿的康熙帝,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面对千军万马、惊雷闪电都面不改色、丝毫不停顿的康熙帝,却被这轻言细语的两个字定住了腿脚。
康熙帝转过身来为小心肝求情:“阿璃,虽说太和殿全是臣子宗亲、并无女眷,但胤媛还这么小,又是固伦公主,前去与百官同乐,也不算出格。”
青璃朝康熙帝丢了个娇俏的白眼:“我是讲究这些的人吗?我是怕这个小天魔星捣蛋。”
康熙帝再三承诺:“朕会看住昕昕的,绝不让她调皮!”
青璃来回打量了康熙帝一番,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
就你?能管住胤媛?
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康熙帝讷讷一笑,尽力摆出帝王威严:“阿璃,你就不能信朕一次吗?”
青璃端起茶盏,轻呷两口,不徐不缓地悠悠出声:“四个月前,你第一次说这句话,我信了。结果你带着胤媛去东暖阁却没管住她,让她摔了我刚到手的碧玉麒麟摆件。”
整块色泽明亮、莹润澄澈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三尺高的摆件啊。
价值连城的珍宝,就这么毁在了那双小爪子上!
“三个月前,你第二次说这句话,我又信了。结果你带着胤媛去小书房却没管住她,让她撕了我心爱的顾恺之花鸟图。”
那可是水墨画鼻祖、东晋画圣顾恺之的真迹。
顾恺之已经仙逝一千多年,这些画都是不可再生的珍稀文物啊!
从此这世上就少了一副可供后人瞻仰的画圣绝迹。
这臭丫头真是造了大孽!
“一个月前,你第三次说这句话,我还是选择了相信。结果你带着胤媛去乾清宫却没管住她,让她砸了玉玺。”
幸好冬日里地毯铺得够厚,砸了却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