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天晚上男人出去了她是知道的,问男人去哪儿了对方就说出去转转,然后过了后半夜才回来,那会儿范秋菊早就搂着孩子睡了。
“哪个不要脸的娘们大过年的还出来偷男人?”范秋菊了解李秀芝不是个会扯谎的,所以她就本能的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
她和大部分一样男人外头乱来不骂男人,本能的去骂第三者。
李秀芝压低了声音道:“哪有胆儿那么大的娘们啊大过年的出来那啥,是陈英,就是跟秦天佑退婚的那个陈英。她相亲这么多都看不上,她可能是想跟表姐夫在一块儿吧,表姐夫长得不错,最要紧的是当官儿啊,换届了表姐夫八成是大队支书啊。”
不等范秋菊反应李秀芝接着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往后晚上表姐夫再出去的时候你就悄悄的跟着他。表姐,如果表姐夫就是跟娘们偷我也不担心你了,可陈英是个没结婚的大闺女啊,她还年轻,长得也行。听说夫妻分局超两年就起诉离婚就能判离了呢,你可得上点儿心啊。表姐夫不和你一起睡,就是等着你受不了使劲跟他闹,你闹的越厉害,他摆脱你就更有充分的理由啊。”
李秀芝说的这些大部分都是林四月教的,她就是在鹦鹉学舌。
“陈英敢偷我的男人,我这就去找她算账去。”感受到巨大危机的范秋菊彻底的失了方寸。
听说自家男人和已婚妇女钻玉米地范秋菊的危机感没那么大,可是听说自家男人和未婚姑娘有一腿了她就很难淡定了。
陈英一直不肯接受家里给安排的相亲,这个范秋菊是知道的。
在范秋菊等人看来陈英不肯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虚岁24了还没有婆家已经很不正常了。
在普遍十八九岁就结婚的农村地区,一个女孩子二十好几还没对象就会被认为不正常。
陈英并不是残疾人,就算是残疾人只要是女的那也有人要的,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在农村人的观念里女人的价值就是生孩子。
范秋菊自认为自家男人是很年轻有为的,不光能吸引已婚妇女,连未婚姑娘都惦记着呢。
看到范秋菊乱了方寸李秀芝忙抓住她的胳膊安抚:“表姐,你冷静点儿。你也只是听我说,你去闹的话人家肯定不承认。你啊得先把他们俩抓住,为了表姐夫的前程你就算把人抓住了也别声张,悄没声的让娘家人把他们狠狠的揍一顿,然后你再好好伺候我表姐夫,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一心一意的照顾他,他往后肯定就改了。”
范秋菊怎么咂摸怎么觉得李秀芝说的有道理。
范秋菊激动的紧握住李秀芝的手,眼泪汪汪的说:“秀芝啊,咱们不愧是表姐妹,遇到事儿了还是自己人知道帮自己人,旁人只会看我的笑话。”
从孙会计家出来后,李秀芝就领着孩子直接回了家。
秦天齐不在家,李秀芝就把女儿送去公婆那里,然后她就去了李四月这边。
林四月正在手把手的教秦红梅织毛衣呢。
秦红梅已经学会织毛衣了,但她只是会最简单的反正针儿的织法,这样织毛衣可以是可以,但织不出好看的花样来。
第160章真的去抓了
秦红梅也想织出那种花样好看的毛衣,所以她就跟林四月虚心求教。
林四月会的花样也不多,她就把自己最拿手的花样之一,在毛衣上头织出四方块儿这一种教给秦红梅。
李秀芝进来的时候看到林四月如此耐心的教秦红梅,她都有些酸了:“嫂子,你啥时候也教我织毛衣啊?我跟红梅一样就会织反正针儿,我看到大哥穿了你织的那个新毛衣,花样真好看,我也想学。”
林四月把头抬起来认真的看着已经坐下的李秀芝:“我给天佑哥织的那个叫情网,是专门织给心上人的。秀芝是想学了给天齐织一件儿吗?”
李秀芝脸红了一下下:“我就是看着好看,我和天齐哪有你们两口子感情那么好啊。”
林四月笑道:“你俩感情挺好的啊,等下我就教你怎么织情网,你给天齐织好了后要跟告诉他这毛衣上的图案叫情网。在城里边儿那些处对象的男女,女孩子都会给男朋友织这种叫情网的毛衣表达对对方的深深爱意呢。”
林四月不清楚这个时候城里的小姑娘们会否给男朋友织这种情网毛衣,她说的是上辈子的事儿。
上辈子林四月到了城里后知道女孩子们恋爱了,为了表达对男朋友的爱和自己的贤惠都会织那种针法有些复杂的情网。
那会儿已经是九十年代中了。
那会儿的林四月生命里只有那两个小崽子,但她还是默默的学会了如何织这种叫做情网的毛衣,默默的织了一件压在箱子底下。
后来到处搬家,那件寄托了她无尽情思的毛衣就给遗失了。
李秀芝嘴上说不稀罕给秦天齐织这种叫情网的毛衣不是要表达爱,就是觉得它好看,但是在跟着林四月学针法的时候她的心里头却是甜丝丝的。
林四月知道李秀芝过来是有事儿跟自己说的,所以她看秦红梅已经掌握了织四方块的针法就让她去自己的房间。
秦红梅的房间没有炉子,但是有火盆。
等秦红梅走了后,李秀芝这才告诉林四月她刚才孙会计家回来。
“嫂子,我突然觉得范秋菊也挺可怜的。她老是向着娘家是她的不对,可是摊上了孙安国这么个黑了心肝的玩意儿,她也真是倒霉啊。”李秀芝很清楚孙会计不光有作风问题,将来进去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到那个时候范秋菊可就是劳改犯的婆娘了。
虽然李秀芝同情范秋菊,但她的心还是偏向林四月和秦天佑这边的,要不她也不可能帮林四月当这个传声筒。
林四月很能理解李秀芝对范秋菊的那份同情:“就像你说的范秋菊老是巴结娘家是她的不对,但是跟孙安国的所作所为来那都不算个啥。”
李秀芝义愤填膺道:“可不是咋地?孙安国自己成天抽大前门,康康馋肉馋的哭。虽然孙安国抽烟的钱不是好道儿上得来的,人家那些土匪啥的抢了东西还会马上给老婆孩子吃好的穿好的呢。”
自从李秀芝来过以后,范秋菊的脑子里就一直琢磨自家男人和陈英那档子事儿。
按时回家吃饭的孙安国可压根儿不知道妻子已经知道他和陈英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了。
这几个晚上孙安国以出去跟兄弟们打扑克的由头诓范秋菊,其实就是跟陈英在外面幽会。
过了年虚岁才满三十的孙安国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满足跟陈英仅仅是偶尔的那么一次鱼水之欢呢。
陈英在那方面的表现,以及偷吃的刺激让孙安国彻底的迷失了。
他跟陈英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相互威胁,同时又相互慰藉,这种玄妙的感觉让孙安国越发的眷恋和陈英在一起的分分秒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