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的,只是更多能和沉鸢在一起相处的时光,而并非像现在这样,一旦朝中有急事,他便由不得自己,牢牢被锁在皇宫内。
尉迟烨不怀疑以裴昭雪的手段能做到这一点,但他还是觉得震诧。
“啧啧,不过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为了她放弃那么多,她真的值得你那么做么?”
他和裴昭雪是挚友,自然偏向于他,私心里还是不希望他做到那种地步。
裴昭雪眼神无波无澜,只有一片坚不可摧,无法被撼动的清明。
“值得的。”
无关乎前世她因他难产身死的愧疚,也无关乎旁人抢占她的危机感,只是他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的的确确不想和她分开,不想和她形同陌路。
尉迟烨知道裴昭雪的性子,一旦认定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开始给他出谋划策,告诉他该怎么慢慢补救。
这一夜,不论是沉鸢亦或是裴昭雪,心境都发生了极大变化。
萦绕在京城上方的浓白雪雾跟随一些惑意在清晨朝阳升起时彻底消散。
沉府的马车驶过医庐小道两侧被积雪压弯的树木,停在医庐门口。
还在门口扫雪的弟子见是沉鸢又来了,一回生二回熟地进去禀报。
很快便见披着狐裘斗篷,编着一头彩丝线小辫儿的项风流出来迎接。
沉鸢站在雪地中,披着金红斗篷正侧身向身后一身黑,身形高大的青年转交些什么。
青年面容虽有瑕疵,但周身流露的雀跃却完全将它遮掩住,好似他并不再在意此事。
“鸢鸢,不然全都交给我提吧?你歇着就好。”
项风流出来时唇角本来还带着笑,这会儿见崔邵和沉鸢作态这么亲密,还这么喊她,瞬间笑不出来了,绷着脸过去将二人强制分开。
“你喊谁呢?谁让你这么喊她的?”
崔邵被项风流推开,往后退了几步。
明明能止住步子,却还是任由身体继续跟着项风流推搡出去的力道撞在身后马车上,疼的他轻嘶出声。
沉鸢见状忙去搀扶他,问他感觉怎么样?
崔邵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没站稳而已。”
说这话时,崔邵压下眸中暗色,在沉鸢看不见的地方挑衅般看了项风流一眼。
这人是救了他没错,但一码归一码,项风流都要跟他抢人了,他总不能因此将人让出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