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些,林信更加没有思绪,他用力捏了捏眉心,又问翡翠,“那你今日寻来,可是想起什么异常之处了?”
昨日刚得知林温温失踪时,林信问过翡翠,林温温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平日与谁不和,那时候翡翠所说之人,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小女娘,以她们的能力,很难将事情做得这样滴水不漏。
翡翠上前道:“昨日二爷让奴婢好好想想,若有异常便及时过来禀报,奴婢当时方寸大乱,思绪不宁,所以忘了两件事,后来慢慢平复下来,这才记起。”
冯氏一听,彻底坐不住,直接起身过来拉她,要她快点说。
翡翠道:“这几日夜里,娘子总是会被惊醒,她说房里有人,奴婢点着灯四处查看,不论是柜子还是床底,都未看到人影,便以为娘子是快要嫁人,过于紧张梦魇了……”
“哎呀!”冯氏气得用手拍她,“你怎么不早说啊……肯定是那人将温温掳走的啊……呜呜呜……”
翡翠没有躲,她也内疚地落下泪来。
林信也站起身,他将冯氏拉开,让翡翠继续说,“另一件事是什么?”
翡翠用袖子把眼泪抹掉,继续道:“除了那几个小女娘,偶尔会和三娘斗嘴以外,奴婢还记起一件事,是烧尾宴那日……”
林温温有珍珠陪在身侧,夜里虽然醒了几次,但总体上来说,还是较为踏实的,白日睡醒后,珍珠叩门,问外面守着的仆从要了一盆温水。
林温温平日里的香胰子是专门调制过的,是她喜欢的味道,今日的香胰子虽看起来也挺精致,可到底不如她自己的用着舒服,不过眼下也轮不到她挑剔,便只能应付着洗漱了一番。
梳妆台里竟有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还有香露,依旧不如林温温自己的,却也不算差。
珍珠知道,顾诚因今日肯定还要寻过来,梳妆时就不住地叮嘱林温温,要她切记收起性子,不要拿话去激怒顾诚因。
林温温也满口应道:“你放心,我知道的,我还像昨日那样,在他面前装得乖顺一些。”
林温温昨夜回想的时候,也慢慢意识到,她若是喊疼,顾诚因似乎便会松些力气,她若是又骂又闹,顾诚因反而会将她束得更紧。
顾诚因像是在屋中安了眼睛一样,林温温前脚梳妆完,他后脚就寻了过来。
他今日换了一身衣裳,是月白色长衫,手中提着食盒,还是昨日那个,精致又漂亮,珍珠眯着眼看,总觉得这食盒分外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顾诚因将食盒放在桌上,吩咐珍珠退下。
林温温不愿珍珠离开,她还是害怕和顾诚因独处,便拉着珍珠的衣袖,抿唇装乖,“顾表兄,就让珍珠在一旁伺候用膳吧?”
珍珠也忙不地点头,“奴婢来吧,奴婢做这些最顺手了。”
说着,她就要去上手帮忙。
顾诚因却是一记冷眸扫了过来,珍珠立即停住动作,不敢在上前。
“青才。”顾诚因对外唤了一声。
青才闻声进屋,见林温温拉着珍珠,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过去朝珍珠递了个出去的眼色,珍珠也不敢再耽误,只得在林温温手背上拍了两下,示意她自己多注意,便要跟着青才出去。
可刚走两步,珍珠又停了下来,她咬住牙根,转身对顾诚因毕恭毕敬行了一礼,提醒道:“郎君,娘子虽已及笄,可到底年岁还小,有些事……还望郎君能够适可而止……”
顾诚因开食盒的动作微顿,青才见状,赶忙将珍珠拽了出去。
林温温知道珍珠在说什么,想到昨日顾诚因在床榻上对她做的那些事,林温温脸颊有些发烫,垂着头不敢去看顾诚因。
屋内一时无声,只有瓷盘搁在桌上的碰撞声。
“人与猪,无法生子。”顾诚因忽然开口。
“我知道啊。”林温温随意应了一声,她是不聪明,可又不是傻子,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顾诚因摆好碗筷,夹了一块儿排骨放进林温温面前的小碟中,冷冷道:“冬瓜排骨,尝尝可否喜欢。”
大清早就吃这样油腻的东西吗?
林温温觉得有些古怪jsg,偏着头,盯着那盘菜,半晌后忽然瞪大眼看向顾诚因,“你、你……你竟然偷听墙根!这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顾诚因又夹一块儿冬瓜,搁进她碟中,“我从未说过,我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