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穆于是不是过敏了,他脖子跟嘴巴都肿了。”陈路老实说出自己的发现。
曲悠然看了穆于一眼,不知为何,穆于总觉得曲悠然在一瞬间就将自己看穿了。
好在对方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知道小于身体不舒服,还让他今天出来?”
“不是都约好了吗,他也没跟我说不舒服啊。”陈路转头问穆于:“那你今天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穆于忙道:“我感觉好多了,没有不舒服。”
陈路伸手一把揽过穆于:“那走吧,附近有一家好好吃的海鲜面,我带你去吃。”
穆于赶紧按住陈路的胳膊:“我螃蟹过敏,面里应该没有蟹吧。”
陈路迟疑道:“我上次吃的时候好像没有。”
曲悠然在旁边说:“对蟹过敏的话,很有可能对其他的海鲜也过敏,既然不清楚过敏源,还是谨慎点好,毕竟马上就要集训了。”
最终三个人也没出去吃,而是在集训的食堂里吃饭。
饭后曲悠然带他们四处参观了一下,走到一半陈路才奇怪道:“师兄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曲悠然走在最前方,领着他们俩:“临时取消了。”
陈路哦了一声,凑到穆于旁边,同人咬耳朵。
曲悠然觑了他们一眼:“在说我坏话呢?”
陈路瞪大眼睛道:“你可爱的师弟是这种人吗?”
曲悠然看着穆于,穆于乖巧地眨眨眼,没有说话,他不是随意出卖兄弟的人。
只是穆于低估了曲悠然对陈路的了解。
甚至无须多问,曲悠然自己都能猜到:“你肯定是在哄穆于陪你去附近的游戏厅吧。”
陈路被说中了心思,不肯承认,而是一本正经道:“我都二十了,不是十二!师兄你小看人。”
曲悠然温和道:“别想了,来都来了,先下几局再走。”
穆于欣然同意:“好啊。”
如意算盘落了空的陈路,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两人:“怎么一个两个脑子里整天只有下棋!”
等穆于进了棋室,陈路不知从哪找了个软垫子给他,让他坐在屁股下面。
虽然陈路对他有点“误会”,但不得不说,这软垫子确实让他无法拒绝。
陈路还小声道:“这下好了吧,还不如跟我出去玩。”
原来陈路不想留下来下棋,是担心他身体熬不住。
穆于揉了揉身下的垫子,冲他粲然一笑:“谢谢你,陈路。”
陈路揉了揉耳朵,嘀咕道:“都说了兄弟之间别这么客气。”
穆于没有在道场待太久,他有心无力,坐久了身体的确不舒服,只能提前离开。
不知是人体神奇,一回生二回熟,还是他皮糙肉厚,很是耐受。
等到了第三天,穆于的身体几乎恢复得差不多了。
周颂臣除了打来那个电话,以及发过一条消息后,没有得到穆于的回复,便了无音讯。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穆于这里得到这般冷遇,索性不再联系。
穆于深知他的脾气,也清楚对方的主动不会维持太久,但周颂臣真的放弃后,他又觉得心口很闷。
如何处理跟周颂臣的关系,他始终没想好。
逃避了好几日,穆于看了眼课表,轻声叹气。
不管感情处理得如何,课还是要上的。
每周一节的选修课,本来是穆于最期待的事,可现在他却磨磨蹭蹭,几乎在上课铃声即将响起时,才走进教室。
抬眼一看,周颂臣一如既往地坐在教室倒数几排,最靠近边缘的位置。
周颂臣此刻正放松地靠坐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笔。
穆于刚来,周颂臣就抬起头,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他。
周颂臣也没有做出其他动作,只是看着他而已,安静而专注。仅仅只是目光,就让他受不住。
穆于提着书包匆匆地走上教室台阶,在周颂臣的那一排停住了。
余光里看到周颂臣将放在旁边椅子上的书包拿起,他脚跟一旋,在周颂臣隔壁那一排坐下。
两人隔着宽阔的楼梯走道,分道而坐。
穆于低头从书包里翻出课本,往那里看了眼。
周颂臣神色自然地从书包里取出平板,仿佛他刚才拿起书包,只是为了做这一件事,并不是要给穆于让位。
穆于收回目光,埋头做笔记。
一堂课结束得很快,下课铃声响起时,穆于将记事本往书包里塞,准备收拾好书包就走人
余光里周颂臣的动作不紧不慢,整堂课他根本没再看穆于一眼,即便是现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牛仔裙的漂亮女生走到了周颂臣身边,她问周颂臣下课后还有没有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