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香看到搜查令后,吓了一跳:“我家老史就是在图书馆里耗日子,什么事也不管,能犯什么事?”
顾平安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梁笑香吓得瘫坐在地上,“他杀了人?”
“市二中的学生金乐阳指控他买凶|杀人,在跟杀手发生冲突时又杀人灭口,还指控他带走了受害者的一块人皮,所以我们想要彻底搜查你家。”
“人皮?”
梁笑香显然是吓坏了,不过她倒是没像其他罪犯家属一样各种辩解,她慌忙指指房间里,“查吧,查吧!赶紧帮我们查一下,我的天哪,这东西要是在我家,就太可怕了。暑假我跟孩子们都在家待着,他怎么敢把那种东西带回来?”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顾平安安排人手去查,又安慰她两句,“梁女士,麻烦你想一想,史凯在家里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反常?你指的是什么?我们两个关系不像一般夫妻那么亲密,之前闹过离婚,后来我是为了孩子才凑合着跟他过。”
顾平安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她是下一个被杀对象。
这件事只有金乐阳的指控,史凯并没有承认,但顾平安判断肯定是真的,虽然还没证实,但她还是不想隐瞒。
这种情况下,残酷的真相总比温情的谎言好,免得哪天枕边人突然拔刀相对。
她想罢,跟梁笑香说:“这位金同学还指控史凯已经选好了下一个谋杀对象……”
顾平安说这话时盯着梁笑香的眼睛。
梁笑香不由紧张起来,她似乎猜到什么:“下一个对象?不会是我吧!”
顾平安无奈点点头:“没错,孙勇觉得你很有钱,目标也更明显,他要了高价……”
梁笑香刚才害怕又惶恐,坐都坐不稳,可听到这事,她满脑子都是愤怒的情绪,立马支棱起来,“他居然想杀我?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当初要不是我,他早进监狱了,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我给他爸妈买了房子,给他弟弟介绍了工作,哪怕我们正闹离婚,他妈病了也是我陪着看的,他居然想杀我?”
顾平安不知该如何安慰,有些人你对他越好,他越觉得你亏欠他。
梁笑香显然不需要安慰,她吐沫横飞地把史凯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平安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当年那名学生到底说他什么了?他才会动手?”
梁笑香冷笑一声:“能说什么?说他变态啊!那女学生跟她同桌说想转班,因为史老师总盯着她的锁骨看,她觉得他是变态!史凯就骂那女生穿得暴露想勾引人,没人搭理她,她就自作多情。”
她叹口气:“说实话,当时我也怀疑过,人家那女生穿得并不暴露,就是校服最上边的两粒扣子没系,真谈不上勾引。我以前也当过老师,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生气。可也得想想自己有没有问题,变态是个很严重的词儿,要不是做了过分的事,学生怎么会这么说?我逼问他是不是对年轻学生有想法,他赌咒发誓说没有。他说他根本没看那女生的锁骨,只是看着她的衣服发呆,他有时候确实喜欢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我当时就信了!”
顾平安皱眉,“当时有没有问过班里其他女同学,看看这是个例,还是史凯有这样的习惯?”
“没有!我觉得很丢脸,他们学校也是,就想着赶紧糊弄过去,那女学生家里人也不好总说老师盯着孩子的锁骨看,怕对孩子名声不好,反正就只说是挨了打,眼睛差点瞎了。最后我带着他登门道歉,他也去了,又赔了钱,这事就算完了。”
顾平安道:“那个女生叫孟新会,我刚才跟你说史凯花钱雇佣孙勇杀人,她是第二个被杀的!”
梁笑香傻眼了,“我知道她叫孟新会,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顾平安叹口气:“还被做成了人皮制品!”
梁笑香浑身发抖,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有一天史凯看我的眼神特别不对劲,我问他是不是又想吵架,他说不是。他问我,那天去学生家道歉时,我是不是特别得意。我说他神经病,出了那么大事,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他说我就爱看他出丑,我当时觉得他不可理喻,现在想想真的很奇怪,自从那件事后,他从来不肯跟我提学生的事,更不会主动提起那个女学生!”
“还记得是哪天吗?”
梁笑香拍着脑门,似乎这样能想得快一点,半晌才说:“好像是四月底吧!”
顾平安:“孟新会就是四月份失踪的,她家里人以为她去外省旅游了,那段时间史凯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我俩除了孩子的事很少说话,所以他跟我说那些话,我才觉得奇怪,其他的,我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