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皱眉,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既然知道猴子可以自己开锁,为什么不用绳子拴起来,或者直接把它关在笼子里,派人守着?总之有演员在做高难度动作时,你们不该任由猴子出去乱跑,这就是在杀人!你不懂吗?”
黎旭也语气不善地问:“你真是马戏团的团长吗?这种风险意识都没有?”
杨团长还是丝毫不心虚,“警察同志,我没说猴子没问题,我就是说这事绝对不是故意杀人,是出意外了,该谁的责任我们肯定会追查!”
顾平安一边跟他说话,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旁边那些人,尤其是关注着猴子和他的主人,这时她发现刚才哭嚎得最难过的那个女人突然抓住猴子,啪啪几巴掌打在猴子的头上。
猴子尖叫起来,女人骂道:“该死的畜生,看我不弄死你!”
马戏团的人都没拦着,猴子的主人也怒目瞪着猴子,那猴子倒也不傻,挣脱女人的手朝着顾平安他们这边跑过来。
顾平安叹口气,这只猴子哪怕差点被勒死,仍然往它主人身边凑!她是不太相信这样的猴子会故意去伤害人。
马戏团驯猴子或其他动物时,肯定会用食物来训练服从性,有不该做的动作或者是惹到事了,肯定会挨鞭子!
那根钢丝和那个人腰上的绳子,可以说对猴子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为什么它会突然跑过去,不但要走钢丝,还要拉一把安全绳!
不知道是因为看多了层出不穷的犯罪手法,还是因为刚才那人心虚的眼神儿,顾平安总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指使猴子,害死了走钢筋的演员老古。
那女人见猴子跑到了顾平安腿边,还冲过来想逮它。
顾平安拦住她,“你叫什么名字?是老古什么人?”
女人虽然妆容很浓,但能看出五官长得很漂亮,她眼泪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哭道:“老古是我男人,这畜生把我男人害死了,我要让它偿命!”
黎旭问杨团长:“猴子该怎么处理?你们马戏团的动物惹了祸都是这样自己打死吗?”
杨团长忙摆手:“那倒不会,我们这些动物都是有编号的,该怎么处理有规章制度,可小红这不是急了吗?”
旁边有人说:“小红有什么错,谁看到自己家人摔成这样,能不急啊。这畜生就是该死,怎么跑出来的?还跑到钢丝上去!”
小红大概伤心极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顾平安只好安慰道:“节哀顺变,不过目前还不确定这是意外还是人为,等我们打电话叫取证组的人过来,大家先不要动外边的设备,也不要伤害猴子,有笼子吗?先把猴子关起来吧!”
杨团长一听她的话,无奈道:“怎么可能是人为呀?我们团虽然人多,但都跟兄弟姐妹一样,处得特别好!”
顾平安呵了一声:“之前有户人家还得过和睦之家的称号,结果叔叔把侄子杀了,大伯把侄女给卖了,你敢信?而何况你们这种四处跑的马戏团!只要有利益纷争怎么可能没矛盾!”
顾平安说这话时,眼神扫视着众人,见大家表情各异,有叹气的,有冷笑的,还有人瞪了杨团长一眼,显然这些人并不像杨团长说得处的多么好。
有人找来了笼子,黎旭刚想把猴子抱起来,那猴子自己钻进去了,猴子的主人想过来拿笼子,被黎旭推开,“先放在我们这儿吧!”
这时负责疏散观众的副团长和剧院的人也过来了,剧院的人一来就质问道:“杨团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出这种纰漏,你说我这怎么跟上边交代。”
黎旭趁他们扯皮的时候,借了剧院的电话打回分局,宁副局和冯队长都不在,接电话的值班人员说会马上通知到,他才挂了电话。
片区的民警是和取证组的人一起来的,法医只看了一眼就说:“死亡原因根本不用查啊,这么明显!”
顾平安说:“我主要是想查一下钢丝上还有那根保险绳上有没有会吸引猴子的气味,包括死者身上有没有特殊味道!”
取证组的人瞬间明白了,杨团长却皱眉:“这位女同志,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吸引猴子去拉扯老古的安全绳?”
顾平安看了猴子主人一眼,无奈道:“你们马戏团的猴子如果这么不服管,可以随便乱跑,随便拉扯人,你们还会留着它吗?我听说这种动物表演,都是筛选出更容易驯化的动物,才能减少它们兽性大发造成意外。”
她说着又指指那人:“这位同志叫什么?是专门管猴子的吗?他在后台根本没出去确认一下老古死没死,就要用毛巾勒死他的猴子,你觉得这正常吗?”
那人见民警跟那些警察还有剧院的人,马戏团的人全都看向他,不由急了:“冤枉啊,我在后台看得清清楚楚,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安全绳也断了,还用得着去确认吗?警察同志,我跟老古可是铁哥们,怎么可能害他!我看见他摔了,气不打一处来,又看见是我养的畜生惹得祸,我肯定要替老古报仇啊!”
杨团长皱眉看着他,“老钱,那你为什么没看好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