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无奈极了,道理她都懂,“是啊,我也知道我错了,我是说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等着,是想看我被抓吗?”
邹卓翻个白眼:“这不是等你上车吗?黎队是关心你,不是要看你笑话,好赖都分不出来。”
顾平安确实识时务,主要她怕写检讨,于是忙跟两人道谢,看快到饭点了,又要请他们在市局门口的小饭馆吃饭。
黎旭没停车,直接开进了市局大院。
顾平安忙道:“黎队,我有事要单独跟你说。”
刚要下车的邹卓马上暧昧地笑起来,被顾平安瞪了一眼:“是跟案子有关的事,我怕你大嘴巴到处去说,才想跟黎队单独谈。”
黎旭没理邹卓,他跟顾平安指指新楼那边:“咱们刑侦队没个会议室,确实麻烦,不过很快就能搬过去,小顾先跟我过去看看吧。”
顾平安跟着黎旭进了新楼里,发现这边果真宽敞明亮,而且只剩下最后的扫尾工作了,她忍不住问:“黎队,咱们七个人占两层?是一人一间办公室吗?”
黎旭乐了:“想什么美事呢!7月统考时会招新人,刑警队那边也有选拔,招兵买马,两层地方也不大。
顾平安虽然有些失望,但想到招兵买马后她就不是新人了,也有些期待,这些日子总被人质疑,多少有点烦。
“黎队,我们刘所让我跟你把案子报备一下,毕竟我们只有四个人,他怕万一都出事,这案子就被盖下去了。”
黎旭吓了一跳:“你再说一遍!你们派出所所长怕你们四个都出事?到底什么案子?上次你不是说就是失踪案吗?”
顾平安把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又道:“刘所应该是被昨天大搜查的事吓到了,他们嫌刘所问东问西,居然把他往粪坑里挤,如果我们接着查下去,他们肯定还会反击。”
“他确定那人是故意的?”
“很确定,因为这个叫李水全的村民今天又跑去派出所慰问刘所,他说了一堆没用的线索,就是想暗示我们李贵是自己跑的。”
顾平安说着掏出自己的素描本,把那张素描给了黎旭:“黎队,麻烦你帮我找反扒大队的人问问,看有没有人对他有印象。“
“偷桃酥的惯偷?”
黎旭又气又笑,“其实你们还是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甚至连怀疑方向都没有,只知道他们可能勾结在一起作奸犯科,还害死了李贵,可你们却不知道李贵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什么?”
顾平安叹口气:“我们也没办法,觉得吴镇长有问题,总不能直接抓起来审吧,还有新合村的魏支书,人家积极帮着找人,难道还错了?我觉得这个李水全是个突破点,还有小玉,可小玉那边也碰了壁。”
黎旭听了小玉的情况,更无奈了:“你查案子还真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急什么呢?又不是有人被劫持了,必须马上击毙凶犯。这种案子要慢要缓,要死盯着这些可疑的人!怀疑他们谋财,就盯住他们的财路,怀疑他们杀人,就盯着他们的行踪和社会关系,探索他们的动机。你说你都不确定小玉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有精神疾病,你就说她好像被训练过,还要让心理专家跟她谈?谈什么?”
顾平安皱眉,她想反驳,可也发现她好像确实太急了,她想快点查完李贵失踪案,赶紧回市局查清楚原主是怎么被诬陷的。
就像上辈子一样,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甚至曾经同时追踪两宗大案,就像身后有人追着赶着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拿到一等功后她就更停不下来了,总觉得一举一动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勋章,到最后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初心,只想着当神探立大功,最后把自己玩得gameover了。
顾平安站在空旷的新楼里短暂地反省了一会儿,才说:“是啊,我太急了,刘所也说不能急,要先搜集线索。小玉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还没弄清楚她的家庭情况,就跑去她家,确实很鲁莽。”
这不是她该犯的错误,顾平安知道她不只做事急躁,心也急了!
黎旭有些诧异,以她的性格不像是会轻易认错的人,被抓到没驾照骑摩托,她都很不服气,嘴上说错了,心里肯定埋怨他多事。
而且在查案过程中,顾平安大部分判断都没有问题,甚至能敏锐地发现别人忽视的问题,这就更助长了她的自信心,可现在她居然认错了。
黎旭突然笑了,这样的顾平安一定会走得很远,他得努力不掉队才行。
顾平安皱眉,黎旭是有什么毛病吗,她都认错反省了,他又是皱眉又是笑,笑个鬼啊?
“黎队,我的话很好笑吗?”
“没有,我很高兴你跟刘所能信任我,也很理解你为什么着急,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周围的人反应异常,你觉得有大案,却什么马脚都抓不到,换谁都会急。”
顾平安点头:“对,就是这样!小玉的事可以先暂时放一放,但李水全自己跳出来,还跑去派出所偷东西,我觉得要先确定一下他是不是惯偷。等他再偷东西时,直接摁住,就有理由审他了。”
黎旭道:“我这就带你去反扒队,他们那帮子人对扒手的脸和手过目不忘,要是这个李水全真在豫东市做过扒手,他们肯定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