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齐小声的抗议了一下,可是仔细品了徐瑾瑜话里的意思后,他不由的消了声。
可,他长这么大确实没有见过比徐大人还要骄人的容貌了。
“今日三皇子以自己喜好,让郑将军愿意投其所好,若是他日和谈崩了呢?
届时凉州百姓皆知其喜好,哪怕是为了保命,他们是否会将家中女娘,乃至郎君养的如我这般?
可若如我这般需要什么呢?需要常年不见阳光,不去锻炼,甚至去做一些伤害自己已达目的之事,届时没有那些性如金铁的郎君,没有那些泼辣如阳的女娘,凉州还能作为北疆第一道屏障屹立否?”
徐瑾瑜不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敌人,等这一通话说完,他才垂下眸子,缓和了语气:
“美色是把双刃剑,郑将军不该滥用。”
郑齐听罢,整个人都蔫儿了一般,徐大人的顾虑不无道理,是他太过急切了。
等郑齐调整好心态后,三皇子也终于更衣回来,而这一次,三皇子看着徐瑾瑜的目光中,依旧带着些痴迷。
可郑齐方才被徐瑾瑜点过,这会儿仔细观察后,便发现了三皇子的痴迷背后更多的是算计。
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
郑齐发现这个现实之后,忍不住恨恨的磨了磨牙,三皇子这个狗杂种,倒是会演戏,给他搭个台子都能唱几台戏了!
三皇子这会儿无瑕理会郑齐如何,方才虽然他并未从徐瑾瑜身上找到有关他性格的突破口,可他也看出来这些人中,皆以徐瑾瑜为首,所以他的目标十分明确。
只不过,这一次三皇子正要开口,徐瑾瑜抬手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侧头对郑齐道:
“郑将军,让人请庆阳兄来一趟,他为副使,也该来此听一听。”
郑齐有些茫然,但还是依言照做。
不多时,等赵庆阳走进来后,三皇子嚯的一下站起身:
“赵家人!”
赵庆阳本不明白徐瑾瑜请他过来作甚,他一届武夫,若是和谈谈崩了,他怕自己起兴一剑捅了三皇子,索性暂且避开,却没想到这一个照面,没想到三皇子竟然认识自己。
随后,赵庆阳眯了眯眼,面色一整,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三皇子认识我?”
三皇子如何能不认识,当初赵家儿郎镇守边疆之时,打的他们落花流水,还是后面据说赵家继承人文不成武不就,这才给了他们这十几年的喘息之机。
但即使如此,赵家人的画像仍在乌国王都皇宫之中悬挂,务必让子孙后代铭记敌人面容。
三皇子被赵庆阳那独具赵家人面部特色的容貌狠狠冲击了一下后,连演戏都顾不得了,只干巴巴道:
“侥幸,见过赵家先祖的画像罢了。”
赵庆阳对于这个回答并不尽信,可今日此事并不重要,赵庆阳只看向了徐瑾瑜,徐瑾瑜随后道:
“庆阳兄且坐,今日和谈之事事关重大,我思来想去,还是应当庆阳兄在此记录一二。”
“记录?”
赵庆阳有些不解,徐瑾瑜微微一笑:
“三皇子与我之对话,庆阳兄尽可书于纸上。”
徐瑾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三皇子,让三皇子不由浑身一紧,只觉得徐瑾瑜这话颇有几分深意。
赵庆阳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坐在了一旁。
三皇子在赵庆阳目光如炬的注视下,努力想要演出方才的感觉,又怕赵庆阳写下“乌国三皇子盯我盛国徐大人痴迷不已”云云之类有损自己英明的话。
有些事儿,能做但不能被记录。
“现在,三皇子殿下有什么话,尽可以畅所欲言了。”
徐瑾瑜含笑看着三皇子,三皇子一噎,绞尽脑汁思索片刻,这才斟酌道:
“今日本殿来此,身负数任,不知我大乌四皇子如今可还安好?”
三皇子抛出了一个试探的话题,他知道当初四皇子的惊马乃是徐瑾瑜愿意与自己合作的信号,这会儿眼见徐瑾瑜不吃自己那一套,便飞快的转变了策略。
“四皇子殿下啊,我想他应该过的不错。”
徐瑾瑜装作思索了一下,补充道:
“否则,四皇子殿下也不会急匆匆的一别数日,便再度来我大盛军中呀。”
三皇子直接哽住,这事儿还是他在背后推了一把!
“那就好,那就好。徐大人啊,咱们乌盛两国,比邻而居,是为唇齿相依之态,此番确实是我那四弟莽撞,但……咱们也不必闹的面上太过难看不是?”
三皇子语气放缓,带着试探意味的说着,而徐瑾瑜听了他的话,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太过难看?那我大盛押粮官被人暴尸荒野之时难不难看?我大盛骑兵将士被人砍去双腿爬回营中难不难看?
三皇子今日这话说的轻省,可如今种种,又是谁闹的这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