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乌军未战先怯的, 乃是冲在最前面的前锋,当他拿着武器冲向乌军的时候,那些刚被炸的惊了马的队伍里, 竟然有大部分人连兵器都没有握在手里!
随后,那前锋也立刻高声道:
“天命在我大盛!将士们,随我杀!”
随着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过后,在一片焦土之上,没有高头大马的乌国人仿佛失去了有力的臂膀,纵使其生的高壮,可也被压制的无法与郑家军一战!
经过了最初的颓唐之后, 在那地面上一朵朵火花绽放后, 郑家军将士们那叫一个无所畏惧, 深切上演了如何把敌人打会老家!
原本乌军已经想要退守遂安, 可是郑家军实在来势汹汹,所以在一番衡量之下, 他们纷纷仓皇逃窜, 最终他们不得不守住最后的长平郡,与郑家军僵持起来!
这场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 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一声马鸣响起, 郑齐压抑不自主兴奋的一掌拍在了城墙上:
“好啊!徐大人,打今日起,咱们也有那样的高头大马了!不算战死、吓死的, 足足有八百匹!
有了这个战马, 他日我们再与乌国对上, 便多了三分胜算!”
郑齐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对一旁的徐瑾瑜说着,而徐瑾瑜听了这话, 手指只是轻轻的在城墙上轻叩,唇角含笑,却并未开口。
又过了片刻,有人骑马归来,还未等马彻底停稳,他便飞身下马,激动的上气不接下气:
“将军!徐大人!吾等已经擒获乌军贼首!”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乌军这支铁骑军的首领也是乌国鼎鼎大名的四皇子,而这位四皇子是乌国皇帝唯一的嫡皇子。
等听了这话后,徐瑾瑜和郑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脸上纷纷露出激赏之色:
“好!好极了!速速将乌军四皇子带回来!”
很快,那将士便飞身上马,过了许久,一个黑色的身影由天边渐渐放大。
与此同时,那马上一个被如同猪猡般捆了手脚的乌国四皇子看到郑齐后,直接冷笑道:
“郑将军还真是好胆,竟然也有胆子拿得起刀!我劝你最好放我回去,否则等我乌国大军压境,到时候……莫说是凉州城,一举攻下你们大盛的国都,让你追悔莫及!”
“郑将军会不会追悔莫及,吾不知道,吾只知道,如阁下这般嘴硬的,可是会挨打的。”
徐瑾瑜淡淡的看了一眼乌国四皇子,他生的五大三粗,只有身上精制的盔甲泛着寒光。
“来人,将乌国四皇子在城门上吊起来!昔日乌国人将我大盛官员百般蹂躏,今日也该轮到我们了!”
徐瑾瑜这话一出,让兵将们立刻精神一震,一个个高举武器,齐声高歌起来,那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层一层,高潮迭起,看的郑齐都不由双目微红。
“已经大半个月了,我都不曾见到他们这般……”
郑齐忍不住落泪哽咽,不过这哽咽是开心的哽咽,他难以想象,在被敌人一挫再挫的条件之下,原本死气沉沉的军队,竟然在这一刻重新迸发了生机与活力!
这一战,郑家军大获全胜!
除了被挂在城门上示众的乌国四皇子外,郑家军与凉州百姓都高兴的直接庆贺起来。
而即使是凉州这样简陋的地方,郑齐也硬生生的张罗了一桌酒菜:
“徐大人,我敬你一杯,谢你此番相助,才没有让这么多兄弟都埋没在我手里!”
徐瑾瑜闻言只摆了摆手,道:
“郑将军此言差矣,我纵使小胜一场,可若无郑将军数年如一日的镇守边疆,又怎么能等到这一天呢?我身体不便,便以茶代酒,敬您辛苦!”
徐瑾瑜三言两语,让郑齐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连失两郡之后,便是军中将士都会偶尔私下议论,是否是自己指挥不当的原因,可……谁能想到,头一个认可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千里之外,曾经他最瞧不起的文臣。
郑齐是一个口齿笨拙的人,他说不出多么漂亮的话,随后他只得端起面前的酒杯,仓促道:
“哪里哪里,我,我就不多说了,意思都在酒里!”
随后,郑齐一扬脖,将一碗酒喝的一滴不剩,他翻转酒碗,带着几分北方男儿的豪爽:
“徐大人,再来!”
徐瑾瑜眼看着郑齐就要把自己灌成一个酒坛子了,连忙拦住:
“好了好了,郑将军,喝酒伤身呐!”
“我,高兴。”
“我,太高兴了。”
郑齐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
无人知他这段日子心中的苦闷与隐忧。
现在一朝扬眉吐气,可不是要让自己好好的醉一通?
“那我还能让郑将军更加高兴!”
随后,徐瑾瑜拍了拍手,只见刘平压着一连串,十数人走了进来:
“火弹下发之后,这些人一直蠢蠢欲动想要传信出去,郑将军与乌军对垒这么多年,怎么独独就今年连吃败仗了?”
徐瑾瑜端起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而郑齐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的一群人:
“王大牛,刘大力,李先……”
郑齐一个一个名字念了过去,这些人的官职有大有小,可只是一场战争,便能抓了这么多的叛徒出来,郑齐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