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顺国公世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可是天牢!父亲, 我就是傻了,疯了,我也不敢在那里动手啊!”
顺国公听了这话, 瞥了一眼顺国公世子,眼神明灭不定,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长子的话。
谋害朝廷命官这等大不韪的事儿他斗做的,何况是在天牢里杀一个人呢?
这一次,要不是刑狱司突然声势浩大的严查起林腾自尽之案,他又音乐记起多日前,林腾之妻还曾入府赴宴, 心有疑虑, 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这才发现这不孝子做下的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是现在,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许是顺国公沉默的时间太久了, 顺国公世子遂膝行过去:
“父亲, 您要相信我!我,我绝无可能在这个时候, 对天牢里的人下手啊!”
“你说你没有, 可就连老夫都会这么揣测!这一次, 此事要是你所为,你便是胆大妄为;若此事不是你所为,那你便是愚蠢至极!”
顺国公世子闻言瞳孔一震, 张着嘴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此同时, 自从刑狱司开始接手后, 徐瑾瑜便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因为宫里送来了不少的补药, 是以徐瑾瑜这两日的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这日,徐瑾瑜下了值后,与周启章结伴朝家中走去,这几日,周启章也践行了自己的承诺,从一开始坚定不移的要送徐瑾瑜归家,到之后被徐母留了一顿饭后,直接每日下值都开始催促起了徐瑾瑜。
“徐大人,徐大人,下值的钟声已经响了,咱们该回去了。”
徐瑾瑜:“……”
好嘛,这是去他家比回自己家都积极!
“好,我这就来。”
徐瑾瑜将明日要与圣上讲经的部分整理好后,这才走了出去,却不想,二人刚一出门,便与林寒肃撞了个正着。
“林大人。”
徐瑾瑜拱了拱手,林寒肃自那日从勤政殿与徐瑾瑜别过后,还是头一次见到徐瑾瑜。
夕阳西下,少年的半张脸被霞光笼罩,昳丽的面庞上,那双桃花眼微微勾起,那盛极的容貌,便是天边晚霞也远不能及。
与当日,少年形容憔悴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寒肃不由呼吸一滞,或许圣上盛怒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璀璨如明珠的人突然消失会是一件太过遗憾的事儿呢?
这个不合理的念头一闪即逝,被林寒肃抛之脑后。
眼前这可不是一只无害的纯白波斯猫,而是一头隐蔽在冰层雪原上的白狐。
随后,林寒肃沉声道:
“徐修撰,当日发生的细节还需要请你前往刑狱司走一趟。”
“好,我这便随林大人走一趟。周大人,劳你跑一趟,让我娘她们不必等我用饭了。”
周启章看到这一幕有些懵,但他习惯性的听徐瑾瑜,遂点了点头。
随后,徐瑾瑜跟上了林寒肃的脚步,刑狱司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这一路,徐瑾瑜与林寒肃步行过去,林寒肃一边走,一边对徐瑾瑜说起近日的案情发现。
“当初莹莹案时,本官便被徐修撰的风采所折,今日正好与徐修撰说说本次案件。”
“林大人谬赞了。”
徐瑾瑜浅浅一笑,随后抬眸看向林寒肃,等着林寒肃的回答。
“此番,本官前去天牢就林腾自尽的天牢进行了检查,其墙上所写的字,乃是林腾亲笔无疑。”
“那林腾是如何死的?”
徐瑾瑜也是将陈为民那日的话放在了心上,而林寒肃听了徐瑾瑜这话,表情变换了一下,随后这才叹息一声:
“他,撕咬掉了自己腕上一块肉,乃是鲜血流尽而亡!”
林寒肃说的轻描淡写,可那天牢里的现场之所以没有被收拾,也有大半是因为林腾死的太过惨烈,让狱卒都不敢轻易踏入牢门半步!
徐瑾瑜听到这里,不由垂下眸子:
“竟是如此?可,如若林腾都有这样必死的决心,又为何这么着急自尽呢?”
徐瑾瑜不着痕迹的引导着,林寒肃听了这话,不由微微一顿:
“不错,徐修撰所想正是本官所思。不过,本官至今都不明白,林腾为何死的那么急切。”
林寒肃这些日子,几乎连天牢都要翻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接触过林腾的可疑人物。
“此前,本官观徐修撰于破案有奇法,能以一介平民之身便可侦破那样的奇案,故而……今日还请徐修撰再试一试吧。”
林寒肃说到这里,才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而徐瑾瑜也早就想要去现场看一眼,林寒肃这话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徐瑾瑜遂淡淡一笑:
“自无不可。”
林寒肃见徐瑾瑜答应了,随后等回了刑狱司,取来了本次的案情公文交给徐瑾瑜,这才让手下赶来了一辆马车。
“天牢路远,徐修撰可以先看看本官派人查出来的一点儿东西。”
徐瑾瑜欣然应允,随后便认真翻阅起来,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各色人等的口供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