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那开阳会是什么人?难不成是花魁姑娘?”
倘若不是花魁姑娘,那开阳得有多自信才敢肖想瑾瑜身边人的位置?
“花魁可不能轻易离开花楼。”
“那瑾瑜说的他是什么?”
“龟公。”
徐瑾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魏思武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噗——”
“瑾瑜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那开阳一个女娘怎么会去当龟公?!”
“思武兄不信?那可以赌一赌?”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直接都要ptsd了,他和瑾瑜玩什么都没有赢过,这赌只怕也逃不开既定的命运!
“我,我,我赌了!我就不信了,开阳还能是一个龟公!”
徐瑾瑜唇角微勾,他可没有说,开阳只是一个人。
徐瑾瑜揣测,联系乞儿、临安候与李守信的开阳,只怕不是同一个人。
“那依瑾瑜看,现在咱们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瞠目结舌,徐瑾瑜捋了捋衣袖,慢条斯理道:
“李守言的死讯思武兄可以缓缓透漏出去,安一安开阳的心。她久在暗处,若惊弓之鸟,若是李守言还活着,她只怕又要蛰伏下去了。”
魏思武遂点了点头,看着徐瑾瑜那淡定的模样,忍不住幽幽道:
“瑾瑜这一次莫不是要效仿姜子牙钓鱼了?只是不知开阳愿不愿意。”
“不,思武兄说错了,我才是那条被钓的鱼。”
魏思武:“……”
世界太复杂,他想要静静!
“好了,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思武兄继续处理公务吧。”
徐瑾瑜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膀,笑眯眯道:
“思武兄,可不要忘了咱们的赌约呀!”
魏思武:“……”
他恨赌约,赌狗不得好死!
若是没有这个赌约,他也不至于对这次的事儿现在还云里雾里!
要是放在平常,瑾瑜早就一字一句的给自己掰扯清楚了,哪里会像如今这样,吊着他的胃口,不上不下,让他急的跟小猫儿的爪子一下一下的在心口挠似的。
徐瑾瑜轻飘飘的来了,又两袖清风的离开了,可却留下了本次案件的重要证据。
魏思武斟酌过后,还是按耐下去,瑾瑜都要以身为饵了,他可不能添乱。
李守言的死讯,最终被一个刑狱司拖尸体的小卒传了出去。
红袖街里的花楼,有那上等的色艺双绝的女娘,自然也有服侍一些地位并不高的人的姑娘。
“呀,大人竟然在刑狱司高就,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
“奴家日日落在这花楼里,都不知道外头的天是什么样子,大人不妨给奴家说说外面的趣事,让奴家也开开眼啊!”
姑娘一口一个大人,只把人吹捧的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当然是恨不得连自己的心肝肚肠都掏了出来!
“咱这差事也不是什么见的了光的差事,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咱也知足了!
前头会试前,晋州来的那位解元大人好生风光,可最终还不是下了大狱,真真是世事无常!”
“晋州?听说晋州是太后娘娘的母家,晋州的姑娘在咱们这儿可也比寻常姑娘贵一成呢!
这晋州来的解元大人就算是下了大狱,应当也会无事吧?”
姑娘殷勤的斟满了一杯水酒,手指无意间扫过小卒,遂媚眼如丝的看了其一眼。
小卒痴痴的盯着姑娘,听罢便啐了一口:
“呸!什么晋州解元,今个还不是被我拉死狗一样的拉了出去?啧,现在想想,这些人又算什么?”
“……哎呀,大人好坏啊。人家,好歹,还能享几年福呢,嗯……”
之后,屋内便是一阵不堪入耳之音。
与此同时,隔壁暗室的小窗被轻轻合住,一抹青色身影消失不见。
“李守言死了。”
一阵嘶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如同用砂纸在木板上打磨一样,直听的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早该死了!当初就应该给他一颗毒囊,省得这段日子我们还要提心吊胆。”
“若是给了他毒囊,是生怕徐瑾瑜那厮不知此事乃是我们布局吗?”
“……布局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躲了过去?难不成真是主上说的那样?”
“慎言!稍后我便让人去乱葬岗搜寻李守言的尸体,只不过,若是他临死前说些不该说的……”
一声清脆悦耳的嗤笑响起:
“李守言最恨的是徐瑾瑜,他能愿意告诉徐瑾瑜?你啊,就莫要杞人忧天了。
那徐瑾瑜不过一个少年郎,竟然将主上布局多年之事搅和成那副模样,无论如何,他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