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按照牙人说的方向去追了!能让临安侯府急巴巴这么做,一定是那些下人知道些什么!”
“有劳思武兄费心了。”
徐瑾瑜又给魏思武斟了一碗茶,魏思武摆了摆手,眼睛晶亮:
“这有啥,感觉这回又是一件有趣的案子,瑾瑜你说,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徐瑾瑜笑了笑,说了几个字。
等到夜里,今夜无月,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三人一狗的身影出现在了临安侯府外。
“大人,这便是小人帮工时砌高的那堵墙。”
魏思武看着那被加高了三尺的院墙,傻愣愣道:
“瑾瑜,我们真要如此吗?”
“倘若不出意外,楚凌绝应该就在这堵墙的后面。”
“可……”
魏思武还要再说什么,徐瑾瑜却看向他:
“这就是那只会打洞的狗?”
魏思武沉默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狗绳交给了徐瑾瑜,徐瑾瑜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包肉干,给狗吃了一根,随后揉了揉它的脑袋:
“好狗,去找个好地方打个洞出来。”
那狗本来因为太喜欢打洞,一直被刑狱司关在铁笼子里——之所以不栓,便是只要拴在外头,那以绳子为半径,周围的一片地都会饱受荼毒。
这会儿,徐瑾瑜这话一出,狗敏锐的捕捉到了里头洞的词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徐瑾瑜,这才试探的刨了第一下。
等狗发现自己这次挖洞竟然没有人阻止时,直接乐疯了,它撒着欢的刨着,引路的探子早已隐入暗中。
而一旁的徐瑾瑜和魏思武则靠在不易察觉的角落,一人叼着一根肉干慢吞吞的磨牙。
魏思武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问道:
“瑾瑜,你是准备钻狗洞吗?”
徐瑾瑜:“……”
徐瑾瑜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认真道:
“思武兄,民间有句话,叫一起钻过狗洞,那才是真兄弟。”
“你少唬我!”
魏思武直接想要跑路,想他堂堂长乐伯世子、正四品的刑狱司少司,怎么会钻狗洞?!
魏思武还没有付诸行动,徐瑾瑜也不拦着,只双手环胸,幽幽道:
“罢了,看来思武兄是不愿意与我做这真兄弟了,此事……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徐瑾瑜说着,不由掩面,魏思武抬脚的步子顿住,并倒了回来,他沉默许久,这才别别扭扭道:
“我,我那不是觉得我生的高大,只怕阿财挖到天明我都进不去不是?”
“不过,既然瑾瑜这么说了,那我今个就舍命陪君子了。”
“瑾瑜?瑾瑜,你别气了……”
魏思武看徐瑾瑜一直不吱声顿时急了,连忙上前扒拉了一下徐瑾瑜,把人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借着那点儿微弱的光,他看到少年那鼓鼓囊囊的腮帮子。
而在魏思武的目光逼视时,徐瑾瑜慢悠悠的将自己口中的肉干细细嚼碎了,咽了下去:
“唔,娘做的肉干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太干巴,我若一开口,只怕就会掉出来呢。
不过,既然思武兄真心实意的要陪我一道钻狗洞,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魏思武:“……”
他现在把自己刚说的话吃进去还来得及吗?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似乎是魏思武方才那句借口激励到了阿财,一个时辰后,阿财直接挖出来一个勉强可以让魏思武挤过去的洞。
魏思武又是一阵沉默,他看着拼命摇尾巴求表扬的阿财,一时心里百味杂陈。
就是说,阿财这只狗其实还是很有用的吧。
比如,若是遇到他们刑狱司不好进的府邸,直接让阿财来打洞就行了啊!
所以说,瑾瑜这不但能发现人才,还能发现狗才啊!
魏思武沉沉的拍了拍阿财的狗头,看着阿财无忧无虑的嚼着口中的肉干,尾巴摇成小风车的模样,暗暗道:
这家伙的悠闲日子算是到头了。
留下阿财放风,徐瑾瑜和魏思武一前一后的从阿财特意挖出来的大号狗洞钻了进去。
新鲜的泥土和草屑扑了二人一身,魏思武从狗洞钻出来后,整个人彻底升华了。
嗯,一起钻了狗洞,那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而就在魏思武神情恍惚之际,徐瑾瑜已经拍了拍衣裳上的土,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周围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