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宋真这话一出, 一些刚出考场的学子看着徐瑾瑜的眼神多了几分幽怨。
徐瑾瑜原本正端着一碗清水,慢悠悠的喝着,也被盯的有些坐不住了。
“真兄, 你可饶过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经解对我来说,只要提笔便自然而然就知道答案了。
这不是,我一个没控制好,又在堂号,主考的大人们的眼皮下面,只好……”
徐瑾瑜这话一出, 周围的学子们立时怨气更大了。
还有人小声嘟囔:
“不亏是案首, 就是本事大!”
“开考一个半时辰就交卷, 还没有控制好……人言否!”
“我才将将写了一小半, 一声唱卷给我吓的什么都忘了!”
……
徐瑾瑜忙拱了拱手:
“后日注意,后日一定注意!”
宋真被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子轮到徐瑾瑜用幽怨的眼神看过来, 宋真连忙整了整面色:
“瑾瑜,第一十八题你是如何答的?”
宋真自知自己没有徐瑾瑜那么好的记性, 所以直接把第几题几下, 徐瑾瑜自然会知道是哪一题。
果不其然, 宋真这话一出,徐瑾瑜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后便道:
“我的想法是……”
眼看着二人边说边往角落走, 师信守在两人身边, 时不时说一二关键点。
一时间, 气氛倒也融洽,甚至还有学子偷偷过来听。
“咦, 这怎么和我家先生讲的有些不同?”
“字句不同,意思相同也可以的。”
“原来是这样!我当时怎么没想到!”
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抚掌大笑,有人摇头叹息,等到“龙门”大开之时,还有人恋恋不舍,差点追上三人。
“那年岁最小的学子经解理解如此之深,只怕这次首场头名是他了!”
“那不能,提堂号只有案首可以坐,可是我大盛京城下辖二十二个县,这二十二人里,难道就真的没有可以胜过那学子的吗?”
“可是他第一个交卷了,而且主考官似乎很满意。”
主考官除了会关注内容外,也会因为学子的作答速度而评判。比如有些等到时间截止才交卷的,只会被留在最后一摞。
除非实在优秀,否则不会被主考捞出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回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是清河县的祁案首,他都这么说了……”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只想着那少年沉静如海的气度,不敢多言。
果不其然,次日徐瑾瑜并未亲自去看榜,魏思武安排的小厮已经连夜抱着被子守在了发案台下,等红榜一张便回来报喜:
“徐郎君首场头名!师郎君第三名!宋郎君第五名!”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喜气洋洋,但因为府试前三的答卷会被公开评判,所以三人还是等人群散去后去重新观摩了一番。
师信看着第二名唯一红圈比他多了一处的地方,不由叹息:
“竟是在这里少写了一笔!”
但这也证明了这两位考官的认真。
而宋真也在一番观察下,发现了自己失误的地方。
等二人都看过了后,便发现徐瑾瑜正负手在第二名的考卷前观察。
“还不知道这第二名是何人……祁明钰,这名儿倒是有些熟悉。”
“是该熟悉的,这就是山长整日挂在嘴上的那位西宿清淼居士的得意门生。”
“竟然是他!那我可要好好拜读一二!”
可是等宋真看过之后,这才发现这祁明钰与徐瑾瑜的答案上的红圈一模一样!
“咦,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和瑾瑜你的答卷不相上下的!不过,这排名……”
“应该是瑾瑜头一个交卷的原因。”
师信看完后如是说到,而徐瑾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这祁明钰应当是自己此番科举的劲敌!
尤其是,徐瑾瑜一想到山长与西宿山长那奇奇怪怪的比较欲,要是自己输给祁明钰,只怕山长要郁闷好久了。
徐瑾瑜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那祁明钰的答卷,这才转身离开。
而徐瑾瑜不知道的是,在他前头,祁明钰亦是如此。
倘若时间可以重叠,两个少年的身影,也将重叠。
休息一夜,次日便是诗赋场了,这一次的主考官博览群书,出题更是引经据典,不光考校学子对于诗赋的了解,甚至直接一题只有一句诗,并让考生以此为题。
此题一出,考场之上,哀鸿遍野。
千人千思,这道题的主观性太强了,一时间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切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