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这厢在为府试做最后的准备, 而另一边,魏思武则被成帝授予了正四品刑狱司少司,领兵百人, 负责调查长宁郡主当年被掳之事!
成帝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虽说魏思武乃是长公主留下唯一独子,可是一入朝就是正四品,他还只是个少年呢!
魏思武也没有想到舅舅会这么大方,一时都愣在原地,冯卓笑眯眯道:
“魏少司,您快接旨吧。”
魏思武连忙跪着双手接过圣旨, 冯卓随后弯腰扶魏思武起身, 亲切道:
“魏少司, 咱家奉皇上口谕, 还有些话要对您说。皇上说,您所求他已经应允, 望您早日让长宁郡主恢复清白。”
“臣, 遵旨!”
魏思武抱拳朝皇宫的方向一礼,却是面色沉凝, 冯卓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这位魏世子的脸上看到这般严肃的表情, 一时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皇上知道, 一定会很高兴。
等冯卓离开,长乐伯看着魏思武的眼神变得轻蔑无比:
“好一个魏少司,用你长姐的血泪, 为你谋的前途!魏思武, 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长乐伯仍气当日魏思武的顶撞忤逆, 他一向知道这小子的软肋在哪里,自然那疼戳那儿!
魏思武缓缓转过身, 一手圣旨,一手背负,虽是少年,可却似乎天生有些皇家尊贵气度,这般模样让长乐伯先怯了三分。
“伯爷的意思是,舅舅识人不明,昏聩糊涂了?”
魏思武眼神幽深的盯着长乐伯,他想起徐瑾瑜的话,当日之时,只能是亲近之人。
那,长乐伯可有参与?
“我可没那么说!不过,你既然要宣扬家丑,我倒要看看你气死长宁要怎么收场!”
长乐伯说完,便匆匆挥袖离去。
魏思武将圣旨供入祠堂,遂即便走马上任,点了兵将,直接朝平阳侯府而去。
“呦,魏世子来了?世子夫人今日身子不爽,前头府医才去看过,恐怕腾不出空子来见您。”
魏思武知道自家长姐出嫁前的遭遇,平阳侯世子或许不介意,可是平阳侯夫人却不是。
是以,他上门几次后不得而入便不曾上门。
幸而有长宁郡主身边的侍女报信,他知道长姐平安便放下心来。
可今日,这平阳侯府可拦不住他!
“腾不出空子?圣上亲自下令,封本世子为刑狱司少司,重查长宁郡主当年遇害之事,长宁郡主作为当事人,岂能缺席?
今日,本少司若见不到长宁郡主,那就请平阳侯随本少司入宫回话吧!”
魏思武一派冷然,负手立于平阳侯府外,不怒而威。
只有这时,才让人恍然发现,原来这位世子是当初那训斥百官,辅佐圣上亲政的长公主之子!
门房连忙去通报,不多时,这才赔着笑脸请魏思武入内。
魏思武心里憋了一口气,并没有给平阳侯府面子,直接带着兵将疾步进去,这一通声势浩大,让平阳侯府的侍女小厮都吓得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方才那人是谁?好凶的气势!”
“那是世子夫人的弟弟,长乐伯世子!”
“一个伯世子也敢在我们侯府放肆,还嫌世子夫人的日子过的好吗?”
“不能那么说,那可是长公主之子,圣眷正隆!”
魏思武一路疾驰而过,并未理会一行的闲言碎语,算起来,他已经有四年未曾见过长姐了。
除了长姐初嫁那年,宫里举办的除夕宴上,他曾匆匆一瞥过长姐外,如今竟是整整四年都未再相见了。
近乡情怯。
魏思武站在院门外,犹豫良久,这才敲响院门。
“谁啊……世子!”
丫鬟银红看到魏思武就像是见到鬼一样,魏思武冷冷的看着银红身上精致的衣裙,直接拨开她朝房间走去。
“世子,世子,您不能进去!郡主还在休息,郡主,郡主衣衫不整,您难道还想让郡主的放荡之名传遍京城吗?!”
银红话音刚落,魏思武直接一记窝心脚踹了过去,声音狠厉:
“一个下人,谁给你的胆子议论主子?!”
银红当即就被踹的口吐鲜血,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思武长驱直入。
完了。
魏思武一进去,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女子就有了反应,她缓缓的睁开眼,看到魏思武一脸不可置信。
女子如今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但那秀致的骨相依旧可以看出她风华正茂之时,应是世间难得的美人。
魏思武这会儿亦在看自己的长姐,他看着长姐那双曾经恍若幽潭的双眸此刻干涸殆尽,里面满是沧桑。
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
“……长姐。”
魏思武轻之又轻的唤了一声,可却不敢上前,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脆弱如琉璃的女子,是当初那个将他牢牢护在身后的长姐。
长宁郡主眼圈微红,但随后便声音嘶哑道:
“思武,你来做什么?是他又欺负你了?”
魏思武听到这一句关怀,便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上前伏在长宁郡主榻前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