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块肩上的陈年旧疤,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痕迹,或明显或不明显,姜月一一珍惜地亲吻过。
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姜月揪着他微凉顺滑的发丝在手里,半闭着眸绕在手指上打圈儿,说实话她现在困得不行,哪儿都酸疼,根本没有勇气回想昨夜的事情。
但事情是多的,觉是不能再睡的。
有些失策,这种事就应该在休沐的时候做,或者七天一次,一次不超过一刻钟,她觉得这样是最合适。
聂照半点儿都不困,也不说话,只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摩挲,身上沾着餍足后的情。欲味道。
躺过了卯时,他们才起床,虽然起是起了,但精神实在算不上好,姜月早上吃饭,差点把头掉进碗里,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比翻来覆去半宿的阿葵还要重。
她原本作息就规律,简直不像个年轻人,从没有一日缺觉过,冷不丁通个宵,真有些受不住,饭都吃不香了。
聂照倒是还好,甚至心情好的多吃了半碗鱼皮猪肉饺,把她的头托起来,姜月困得摇头晃脑,还不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没开玩笑,我感觉我真能走在你前面,你看起来比我能活。”
他不置可否,给她喂了块儿花生酥:“你底子薄,正常,以后不这样了。”其实他也有些后悔,到子时就该让她睡了,偏偏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七到寅时,姜月小时候身体没打好底子,他太不节制了。
姜月正好想同他说这件事,勉强打起精神,控制自己不让胡言乱语:“以后,我们每隔七天,就做一刻钟怎么样?”
聂照正在剥鸡蛋,震惊地鸡蛋滚在地上,他一边捡,声音一边从桌子下面传出来:“多少?!多少天?多久?”
她小心翼翼比了手势,七和一。
聂照当看不懂:“好,隔一天七次,我同意了。”
“不是!”姜月摆手,“我是说七天一刻钟……”
聂照把捡起来摘干净的鸡蛋蛋白自己吃了,剥出蛋黄塞进她嘴里:“来来来,你现在就去厨房找把刀,把我变成你姐姐或者你娘的事情现在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了,下手利索点。”
“唉,你怎么又提这个。”姜月不满。
聂照还不满呢,他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记不记得你昨晚光脱我衣服就脱了多久?”
姜月不想回忆的,但他一提,那记忆就如海水似地往她脑子里倒灌,聂照说的刺激是真刺激,她只记得昨夜那两只龙凤花烛燃了两寸,她才把衣服完全解开,不算后面的事情,大抵,大抵是有半个时辰的……
但是这一想就刹不住,待想到某些不可言说的,她只觉得唇上一凉,再一抹,一片红色,她呆呆把手指伸向又在剥鸡蛋的聂照,说:“三哥,我流鼻血了。”
她长这么大,可从没流过鼻血。
聂照手里那颗蛋梅开二度滚了下去。
医师昨日才来,今日又来,他觉得这个宅子风水不好,前任主人死了,现任主人又见天儿地生病。
他摸上姜月的脉搏,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看她。
姜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医师才缓缓开口:“又虚又燥,加之血气上涌才流血的,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年轻人也要注意养生。”
“虚?那需要什么药材进补?”聂照忙问,他就知道,姜月身体底子差,但这熬了一次夜竟然就如此了,还是令人震惊。
医师看他一眼,用手指捏着,笑得僵硬:“什么都不用补,肾虚,肾虚而已,有条件早点睡,肾属水,肾虚可不就是火燥。”
姜月脸一下爆红,当鹌鹑似地缩着不敢出声,聂照脸皮比城墙厚,针锥都戳不透,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对方的暗示,一副磊落模样,抬手:“那就麻烦医师了,我送您出去。”
姜月不大理解他是如何做到能这么坦然的,光这本事她都得学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我也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