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虽然一个字能拐八个调,但温柔地快滴出水了,姜月耳朵被他瘙得酥酥麻麻的,心软乎乎的之余更多了羞耻,她马上及笄了,还被人抱在怀里唱儿歌,叫宝宝,有够肉麻的。
她的耳朵和脸颊都烧成了粉红色,用脑袋撞聂照的胸口,撞得邦邦响。
聂照以为她睡得不舒服,还特意翻身侧过来搂住她拍,嘴里的童谣跑调跑得七扭八拐,比他心眼子都复杂。
姜月才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家里有几个兄弟。”
原以为他喝多了,还要想想,没想到他竟然斩钉截铁地在姜月眼前竖起三根手指,笑嘻嘻的:“三个,我有两个哥哥。”
果然果然果然,是聂照在骗人,姜月气打一处来,把他推开,聂照软绵绵地顺势倒在床上。
“那你为什么骗人?说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姜月站起来质问他。
聂照听到未婚妻两个字,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什么未婚妻?好烦啊,烦死了,谁要未婚妻?”
原来是嫌她烦,姜月的心碎成一片片的,自己那时候真的这么讨人厌吗?姜月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虽然三哥一直对她很好,但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震惊之余还是十分难受。
聂照看不清她的表情,闭着眼睛向她伸开手臂:“斤斤宝宝来睡觉,想听什么歌?”
姜月气得一把把薄被扔到他身上:“我不是你的宝宝,你爱找谁当宝宝就找谁去吧。”
她一跺脚,扔下聂照跑去他的屋子睡觉。
今夜姜月注定难眠,她抱着被子左思右想,想不清楚心里这股不太对劲儿的感觉是哪儿来的,但空落落的,让她烦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尤其床是聂照的床,虽然他回来睡觉的次数不多,但被褥上都是他身上的香气,让姜月愈发不舒服了,她踹开被子,仰头看着床帐。
可是就算三哥骗她,也依旧对她很好啊。生活上方方面面都是,帮她洗衣服做饭,甚至还会把最好吃的东西留给她,是不是未婚夫妻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月抓着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想得出神。
但唯一知道的是,无论是不是未婚夫,聂照都会对她很好,三哥既然想这样过日子,那她就当不知道好了,今后就什么都不会变,他们两个还像现在这样好像也很满足。
姜月想着想着,终于想通顺了,如果她坦白,那三哥岂不是会尴尬,他们到时候关系就会变得奇怪,反倒不利。
虽然她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不爽,但困意和思绪的反复拉扯将这一点不舒服掩盖住了,没多一会儿迷迷糊糊就陷入了梦境。
她梦到铺天盖地的绫罗红绸,像要把天吞没了,爆竹碎屑炸得到处都是,前面的人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他回过头来,竟然是聂照,一身红衣衬得他肤色如玉,竟然愈发好看了。
他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姜月在梦里都忍不住呼吸一顿。
但视线忽然一转,转成了聂照的视角,他骑在马上回头望着轿子,轿帘被一个女子轻轻挑起,二人眼波缱绻地对视着。姜月一身冷汗,那张脸好陌生,那个人不是她,坐在轿子里的人不是她……
她在梦里,分别以新娘和新郎的视角参与了这场婚礼,那她在哪儿呢?轿子里的新娘不是她,那她在哪儿?
姜月的视角又开始天旋地转,终于,她在婚礼最冷寂的一片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脸,她站得那么远,和那对新人那么格格不入,参与,或者说目睹着这场婚礼。
不,她和三哥离得好远,三哥的眼睛里没有她了,她变成一个外人,一个被踢出家门的妹妹。
“哈……”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发现天光已经大亮,外面的阳光刺眼,姜月看看身上的被子,她竟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抵是聂照把她抱进来的。
“昨晚睡得晚了?瞧瞧你这满头大汗。”温柔的女声传来,姜月喘着粗气,汗津津扭头,舒兰夫人为她端上了一杯温水,“我来的时候你哥说你还在睡着,索性无事,我便在这儿等你。”
姜月心神未定,抿了口温水,道谢后问:“夫人来找我有事?”
提起这茬,舒兰夫人喜笑颜开,拊掌取出一叠画像:“当然有事了,你哥今年马上二十一了,这人呢玉树临风,聪明又英武,可二十一人家都当爹了,他连个婚事都没定下来。”
姜月手中杯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梦中的场景此刻与现实完美衔接:“三哥他怎么说?”
“说亲,将来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亲亲热热的多好,他傻才会拒绝,我本来是找他的,但他多疼你啊,说让你帮着看,你不想要的那他就不娶。”舒兰夫人拉住姜月的手亲亲热热说。
姜月不知所措,突然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聂:不太好直接拒绝,以我和姜月的心有灵犀,想必她肯定会帮我推掉的。
姜月:啊!!!他就是单纯的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