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主簿摇了头:“那倒没有。”
伏危:“旁的女子再有千般万般好,便是再貌若天仙,与我何关?”一笑:“我也就只有一个娘子。”
洛主簿笑了,随而看了眼桌面上的早点,问:“那这些早点,伏先生可要用了?”
伏危:“送回去只会落人口舌,你还不如端出去给大家加加餐。”
洛主簿心说这么点东西都不够大家伙塞牙缝的,但他确实不想伏危吃旁的女子送来的食物。
不说别的,就说这伏先生相貌俊朗,气度不凡,不知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许。
从出了玉县后,跟随知县来的大家伙可都在帮着余娘子盯着伏先生呢。
洛主簿把早点往屋外端出去。
才端出去,一双双眼唰唰唰地往托盘看去,看到托盘上的早点没有动,大家伙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很好,伏先生很自觉。
洛主簿喊来年纪比较小的几个捕快,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嘴馋的时候,也就让他们把早点拿去分了。
拿了块糕吃下肚后,便见周府的小厮入了院子,洛主簿上前问:“何事?”
小厮道:“有人到周府外,说是伏郎君在武陵郡的旧识,听说伏郎君到了豫章,特意赶来有要事相告,约伏郎君在巳时正到永安茶楼一聚。”
洛主簿点了头:“多谢告知,我会转告伏先生的。”
小厮说了事后便转身离开了,洛主簿沉默了片刻,转身入了屋中。
伏危还在桌前饮茶,他便把方才小厮说的事转述了一遍。
伏危放下了杯盏,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伏先生可是要去?”洛主簿拧眉问。
伏危一笑:“故人来寻,自然是要去的。大人的事就劳洛主簿费心了。”
洛主簿应:“伏先生放心,大人的马车已经安排好了,只等辰时末便出城。”
伏危给自己添满了茶水,又翻了个杯子,倒入热气氤氲的茶水,闲适的道:“尚有时间,洛主簿不妨先饮两杯茶消磨时间。”
洛主簿闻言,径直撩袍坐下,道了声谢后,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而道:“周家的饭菜虽不合口,可这茶水甘甜,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倒是挺雅致的。”
伏危抿唇一笑:“是我家娘子给准备的,洛主簿若喜欢,待回到玉县后,我再让她多准备一些。”
洛主簿想起伏先生的那半车行囊,感叹道:“余娘子准备得真妥当,什么都给伏先生准备好了,便是药都准备了好几种。再说这豫章天气与玉县全然不同,咱们七八个人都染上了风寒,多亏了余娘子有先见之明准备好一大包风寒药,不然还得向旁人打听医馆所在。”
伏危聪慧,枕边人会医,耳目渲染之下他倒是也学了一些,自然也学了些看风寒的本事,正好虞滢准备好了风寒药,只要对症就可以直接熬来喝。
两服药一下去,风寒也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喝了一会茶,周府大厨房准备的早食也送来了。
用了早食后,洛主簿便起身出去了。
待到差不多时辰,伏危也起身离府。
晌午,周家。
周家宗主拿着前来给周老太爷吊丧的名册,看了一遍下来,待看到武陵郡太守时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随之抬头看向管事:“前两年武陵郡是不是传出霍太守家的公子被抱错了的消息?”
管事点了头:“确有此事,被换的嫡子,就是随着霍太守来给老郡公吊丧的那个年轻人。”
周宗主微微拧眉:“我先前听说老二用了一个人,好像就是被抱错的另一个人。”
“小的查过了,正是随二爷一块回来,外貌最为出众的那个年轻人。”
周宗主一嗤:“他倒是敢用,去了几年玉县,却也没学会低调行事。”
管事并未贬低主子,只道:“二爷应该也是衡量过得失才敢用的。”
“若是衡量过得失,当年便不会挪用军饷济民。”说到这,周宗主脸色黑沉了下来。
济民是好事,但用军饷济民是重罪,同时也愚不可及,所以他才会重治。
一方军受一方民,若是军饷不到位,将士因此有什么差错,还谈何守一方民?
管事道:“此事也已过去四年了,宗主可要把二爷安排回来?”
周宗主把名册子往桌子上一按:“本想再留他在那穷乡僻壤磨炼几年心性,但现今只怕得提前把他弄回来了。”
今年冬季格外寒冷,往年都不知冻死饿死多少人,更别说在赋税加重的情况之下。
探子来传,冬季之际,最北边的那几个郡,冻死饿死了许多人,因此闹了多起民乱,虽有镇压,但不知还能压多久。
重压之下,恐会引起大反抗。
朝廷本就忌惮他们豫章周家手握兵权,所以迟迟还没有送来袭封他为豫章郡公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