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见着了她,喜道:“我前天与那个姓吴的药商说了一些余娘子与赵药商做的买卖,那吴药商倒是很感兴趣,我便说余娘子你还在找新的药商,他说若是余娘子想找销路的话,可以先带几样治疗风寒温病的药材过去让他瞧瞧。”
虞滢闻言,心头暗暗呼了一口气。
既然能同意先看草药,那就代表着是有希望谈成的了。
能在去接大兄之前谈成了这笔买卖,也能让何叔何婶的心头定一定。
“余娘子,你觉着怎么样?”阿福问道。
虞滢琢磨了一下,应道:“好,你与那姓吴的药商说一说,我后日就带一些草药过去。”
虞滢打算进山采一些治风寒温病的草药,哪怕那个吴姓药商不收,也可以准备留着下回用。
她去何叔何婶家,让他们明日陪她进一回山,顺道也把请客吃饭的事情给说了。
二人听到还要找关系才能顺利把人赎出来,又听六娘说现在打通关系,往后要是他们再赎回二郎的时候,也能有门路可走。
何叔一听,立即上了心,说道要把大儿也喊回来一块去,人多的话也不容易冷场。
虞滢也是赞同的,把陈掌柜交代过的话又与何叔说了一遍,然后才回去。
晚间洗漱过后,虞滢点了新买的油灯。
到了晚上,一直以来昏暗的屋中难得亮堂。
她坐在竹桌前给伏宁伏安各缝一个小布包,方便他们出去采野菜摘野果。
伏安伏宁就趴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小婶,画面静谧又温馨。
因有了油灯,伏安晚上很爱待在这屋子里头,非得等到罗氏过来催他几回,他才肯回去睡觉。
伏危喝了药后,目光也不禁往温暖的烛光处望去。
昏黄的光辉洒在她五官上,脸颊也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让她看起来很是柔美。
这时,伏宁忽然转头看向小叔。
看见小叔也在盯着小婶婶瞧,她茫然地歪了歪头。
伏危对上了小侄女的视线,淡淡一笑,然后把食指放在了唇瓣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伏宁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小婶婶。
伏危看向那一大两小,忽然之间,竟觉得他与她共处一室也很好。
转念琢磨了一下。
竹床做好了又如何?
他素未谋面的大兄和大嫂要回来了,家中只两间屋子,肯定是不够住的。
搭新屋也要好些天,短时间内,她应是不能搬出去的了。
想到这,伏危心情莫明愉悦了起来。
翌日,虞滢与何叔何婶进了山去采药。
因山里危险,所以几人也不能离得太远。
虞滢找了几种草药后,便与他们细说草药特征,挖药的时候又要注意什么问题,都交代完了之后,才让他们拿着样板去找草药。
等他们采回去后,虞滢还会筛选一遍。
但因何叔何婶第一回 跟着采药,很是生疏,所以一整个上午下来,两人加起来不到两斤的草药,虞滢一个人便挖了三斤左右。
两人有些消沉,虞滢笑道:“第一回 挖了这么多,已然不错了,等以后熟悉这些草药后,就不用仔细辨认了。”
何婶闻言,这心情才好了些,但还是不免担心道:“这些采药,药商真的会要?”
虞滢与她分析道:“玉县那些医馆的采药也多是收来的,品相参差不齐,再有他们未必会有我们有耐心地去清洗晾晒,所以先前与我签了买卖的药商才会在看过我的药材后,再次收购我的药材。”
听了她的话,何叔和何婶也暗自琢磨了起来,这好的东西有了比较,就不怕没有销路了。
这人一辈子总归有个大病小痛的,自然都是要用到药材,仔细想一想,这药材买卖是真的有看头。
那些村民想学着六娘弄草药去卖,没能坚持几天,一则是不识草药,二则是被医馆坑了,所以卖不了几个钱。
如今,他们有六娘带着,还愁着挣不到银钱?
夫妇两人与虞滢分开后,回家的路上,何婶说道:“要是这药材买卖真的能挣到钱,不如把大郎也喊回来一块采药?毕竟大郎待在那些个士族底下,也只是被当做奴隶来使唤,没有半点尊严。”
何叔闻言,不禁沉默了下来。
是呀,若不是为了讨口吃的,谁愿意没有尊严的给别人当奴隶使唤?
可骨气终究还是比不过五斗米,大郎是全家挣钱的大头,自然不能盲然的就辞去了这活。
思索片刻后,何叔叹了一口气,说:“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