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之前一堆烂糟糟的事,以前常来往的邻居什么的,都有日子没来家里过了,也就是这两口子时不常过来看看,每次来还都不空手。
邱鹤年和清言两这是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难得,老刘家人自是要记他们的好的。
在清言来说,老刘家豆腐坊生意一直很好,现在只是一时困难,过几个月也就缓过来了,钱也就能还上了,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
夫夫两从老刘家出来,又去肉铺给阿妙买了块鸡腿,这才回去家里。
忙过了初八和十五以后,清言他们终于能松口气了。
人总在店里盯着也累,现在客流量没那么多,他们三人便轮换着时不时歇一天。
以后要是太忙,也可以雇人帮忙看店,现在还忙得过来,便先这样。
第二天便轮到了清言休息。
到了家了,两人一起做饭,顺便把鸡腿用白水煮了,撕成一条条的晾凉了,给阿妙吃。
两个人的晚饭是两菜一汤,一个熏酱拼盘里面有猪耳朵、猪拱嘴儿,还有香肠和猪蹄,另外一盘是蒜苗炒蛋,汤是用海带炖的豆腐,还放了虾米进去,味道鲜美。
吃过了收拾完了,清言躺在床上放松筋骨。
邱鹤年说要烧水洗澡,清言听了,便眨了眨眼,下了床去帮忙。
现在两人早有了默契,一说洗澡,就都明白什么意思。
十五忙完以后,邱鹤年就基本是隔一日,就要做一次那事。
明明不是易孕期了,这频率也没断过,清言也从来没提过什么异议。
沐浴过后,两人就回到床上,床帐一放,油灯也吹了,就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拍巴掌似的响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声。
折腾到了好晚才停歇。
等到第二天睡醒了,懒洋洋吃了早饭,稍微休息一下,天光大亮的呢,男人就又把床帐撩下来了。
清言一到白天便没夜里没亮光时放得那么开,拘谨得很,腿夹得紧紧的。
他不知道这样更磨人,邱鹤年额上的血管都快爆开了。
……
说是不管了,但架不住麻烦自己找上门。
刘发去了村长家后也就十来天,刘永福那家人就又出事了。
刘勇逛窑子时,和其他客人争风吃醋,结果被人给打了。
这次,张菊又叫人把被打得半死的刘勇,抬来了刘家。
并且还是那一套,刘永福闷声不吭,这张菊一路上又是哭又是骂的。
但这次,他们没能把人抬进老刘家的院子,因为院门紧紧锁了,根本不让他们进。
张菊蹦着高地骂刘发没良心,骂他们家孩子将来都不得好死。
这时候还是下午,天没黑呢,村里闲着的村民都跑来看热闹了,三五成群的指指点点。
骂了差不多有一炷香工夫,村长来了。
村长特意放大了嗓门给村里其他人听,冲那张菊说道:“你前前后后用了刘发家不下五百两银子。”
他这话一出,村民都哗然。
村长又说:“像你说的,做人得有良心,他之前欠你们的都掏空了家底还了个干净,你还是莫要再麻烦别人。这孩子伤成了这样,你们做爹娘的还不赶紧去送到郎中那里医治,难道不要这孩子的命了吗?”
张菊本来对村长有几分忌惮,见他来了,便闭了嘴没再骂。但此时一听这话,她就瞪大了眼睛,连着村长一起骂道:“你个死老头子拿了刘发什么好处,处处替他说话!”
村长向来被人敬重,村里人当然不信这话,但还是把他气得够呛,他一甩衣袍,说:“真是胡搅蛮缠,人谁打的你就去找谁算账,何苦纠缠着毫无干系之人呢!”
张菊一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几转,竟不再开口骂了。
她跟着了魔似的,喃喃着:“我怎么没想到呢,让他一毛不拔!我把刘勇抬过去,就放在他家门口,就说他害死了弟弟,又把哥哥打得半死,再不给钱,我就把人抬到衙门去,看他杨家还怎么办!”
说着,她就让脚夫把人又抬上了马车,那刘永福就木头人一样跟在后面,马蹄哒哒哒地,闹闹哄哄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周围村民便被村长给撵回家,老刘家的大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刘发谢了村长,村长摆摆手就走了。
而那张菊坐着马车才进到县郊,就被一个脏兮兮小孩拦住了去路。
张菊以为是要钱的小乞丐,便不耐烦地伸头出去驱赶,那孩子却笑嘻嘻跑了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纸条。
张菊纳闷地低头去看,只看了一眼,脸上就变了颜色。
那张白纸上,像小孩子乱画那样,画了个深坑,有个人正在里面往外挣扎攀爬,肚腹鼓涨,嘴巴大张,神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