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鹤年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外面有母鸡下蛋后咯咯的叫声。
清言在压低了声音和人说话,邱鹤年练了几年武,耳力比一般人要好,隐隐约约听见他在问着另一个人什么,两人说了好一会,清言才千恩万谢地把人送走了。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外屋门吱嘎响了一声,是清言进了屋来。
邱鹤年闭着眼睛想,该给家里几道门上的合页上油了。
脚步声停在里屋门外,门被开了个小缝,之后就没了什么动静。
邱鹤年嘴角微弯,张开眼睛侧头看了过去,就见清言白皙漂亮的脸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正往床上这边张望。
见他醒了,清言就露出个喜悦的笑容来。
邱鹤年朝他招了招手,清言就大开了门,脚步轻巧地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一侧身坐到了床沿上,一手撑在褥单上,低头看着邱鹤年笑道:“不想起吗?”
邱鹤年也看着他,笑着“嗯”了一声。
清言说:“没事,我跟小庄说了,今天你下午再去,让他先顾着铺子里。”
邱鹤年问他,“刚才是谁在外面?”
清言说:“是小庄和他娘,他娘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我说你赶路太累了,还在休息,小庄他娘说让我试试给你刮痧,刮好了又去火又解乏,我就详细地问了问怎么做。”
说完了,他眼睛晶亮地问道:“想试试吗?”
邱鹤年抬手捏了他下巴一下,说:“好。”
清言说:“不过得等吃完饭才行,不吃饭要头晕的。”
邱鹤年撑着手肘坐起身来,昨晚睡着时,身上的衣衫只简单披着,如今松松垮垮的,已经要掉不掉了,遮不住什么。
清言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往人家身上溜。
邱鹤年翻找衣袍时,注意到了他直勾勾的目光,问道:“看什么呢?”
清言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我瞅瞅待会儿从哪下刮痧板。”
邱鹤年问:“那瞅明白了吗?”
清言抱着膀说:“差不多吧。”
邱鹤年说:“没看好,就再看看。”
清言没受住诱惑,放下双臂,大眼睛又扫了过来,说:“也不是不行。”
闻言,邱鹤年笑出了声,清言脸颊通红,说:“笑什么笑,你是我夫君,全身上下有哪我不能看的?我想怎么看怎么看!”
说着,刷一下把人家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强撑着脸面,作势要好好看看。
邱鹤年不遮也不挡,只是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看着他的眸子里的湖水变得又沉又暗。
清言掀开被子就后悔了,他忘记邱鹤年是才睡醒了,年轻的男人晨起时总是朝气蓬勃的。
见到这个,清言就想起昨晚那磨人的水磨功夫,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连忙指了指外屋的方向,说:“二喜和阿妙饿了,我去给它们喂食。”
说着,他就要跑了。
这时候,床上的男人声音低沉道:“清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