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酌扣着她有些凉的手,啧了声,拿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忙完了吗?”
“不管了。”顾明月合上文件,锁在抽屉里。
元旦放假,财务也没几个人,回头再看也一样。
她晃了晃闻酌牵着手臂,眉眼弯成月牙,故意卖好:“闻先生最重要。”
惯会说好听的。
在她面前?,闻酌是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两?人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沈因正带人往门口搬烟花。
“顾姐,闻哥,你们现在就走吗?等会吧,放花呢。”
顾明月没记得有这笔支出,还以为?是他们玩嗨了。
“谁买的,记得去财务报账。”
沈因他们瞬间就都笑起来,冲她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
“从闻哥车上搬过?来的。”
顾明月瞅了眼装作无事的闻酌,也随着他们笑起来。
“闻哥送的啊。”
她学着沈因他们的语气,也喊着开口。
“闻哥大气。”
这还是顾明月第一次这样喊他,说完她自己倒先笑起来。
这个时候放烟花还是个比较稀罕的事,进出的顾客不少都停下来驻足。
闻酌扣着她的手紧了紧,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老?实?些。”
顾明月戳了戳他掌心。
闷骚。
知道要放烟花,两?人都没走。
批发市场本就是人口密度大的地方,元旦当天有很多人都乐意出来走走。
尤其是商场门口,听说要放烟花,附近的居民都聚着跑来看。
他们也被?挤着往前?。
沈因清扫出空地,拿着打火机转着头找闻酌。
“哥,闻哥。”
闻酌站在顾明月身后,大衣扣子被?她解开,硬塞了个她。
“你们玩。”
他没动?,顾明月就越发肆意起来。
闻酌第一次穿大衣的时候,顾明月就特别想?往他怀里钻。
但那天开业事多,也就没招惹他。
许是今天实?在过?于热闹,人潮拥挤中人声鼎沸,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作恶小手。
闻酌像个坐等鱼儿上钩的老?手,一动?不动?。
沈因喊不来闻酌,也没敢喊顾明月,挺着个肚子呢。
闻哥看着非削了他不可?。
“沈哥,你快点!”阿伟手里也拿这个打火机,都有点等不及了,“是不是老?爷们了?磨磨蹭蹭的。”
开头要两?个齐放,寓意好事成双。
闻哥安排过?的。
沈因扭头就伸脚踹他,追着他骂了两?句。
知道闻哥和顾姐都等着,他也没耽误。
“三个数,放啦。”
“明白明白。”
“三、二、一...我操!”
沈因的“一”都没落地,阿伟就已经点燃了。
烟花声炸在耳边,沈因差点没被?吓跳起来,匆匆点燃,就又?追着阿伟跑起来。
人群中霎时哄笑声一片。
“砰—砰——”
烟花争先恐后地绽在空中,很多人都仰着头来看。
顾明月闷声体会了把挤进大衣里的感觉,后背贴着就是闻酌的内里,感官在那一瞬间变得极为?清晰。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淡淡的,像微苦的草木味,掺着她挑的沐浴露清香,俱是她身体熟悉的味道。
只是,大衣扣不上里扣,一直再掉。
顾明月嫌麻烦,也觉拥挤。体验过?一把,便不再感受,动?动?脚往前?移动?,随着众人的讶然?声一道抬头看。
“花好大。”旁边的小孩高?兴地都开始鼓掌了。
二十多年后,基本都禁燃禁放了。
习惯了冷清过?年,农历年的时候,顾明月宁愿在家里做有氧运动?,也不可?能会驱车几小时跑去几环外或者江边看。
已经有很多年没这样肆无忌惮看烟花了。
她看的极为?认真?,不亚于旁边坐在父亲脖子上的小男孩。
闻酌轻叹口气,上前?两?步,重新把她拥在怀里。
那才是他的世界。
不远处的沈因他们正交替着燃放。几个年轻人吵着、闹着,也笑着。
一丛一丛地烟花就在他们的嘈杂说话间中不住地往空中冲。
绚彩夺目,目不暇接。
满天的烟火里,他低头亲了她,不动?声色。
“新的一年了。”
顾明月侧头看他,巧笑嫣然?。
#假正经#
——
因为?元旦的突发情况,顾明月次日照常上了个白班。
她到的时候,高?石就已经把昨天的账目流水拿过?来了。
很不错。
“比预期还要好。”顾明月翻到最后,也很高?兴。
看来沈因他们昨天在外面热的场子还是有效的。
“告诉大家再辛苦几天,加把劲儿。等过?了这一周,公司请大家出去吃饭、唱歌,咱们再一起放松放松。”
他们商场除了打扫的阿姨,基本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未婚未育的占了绝大部分。
都是爱玩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