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跟她人似的。
贺境时的身子?僵了僵。
宋宜禾毫无察觉,想到那场事故:“如果?报警的话,警局那边需要?我去配合吗?”
“这事儿?会?有?律师跟进。”
“噢。”宋宜禾思?考了一下?,“黎思?甜还不知道咱们结婚的事,我没有?告诉她是你。”
贺境时轻描淡写道:“我也没说。”停顿了两秒,他又补充:“我怕她知道排挤你。”
宋宜禾不赞同:“她不会?的。”
跟黎思?甜接触了一周时间,虽然不太了解她的过往,但不难看出是个很纯粹的女孩儿?。
得到反驳,贺境时低嗤了声:“真行。咱俩结婚这么久拿我当合作对象,黎思?甜才跟你当了一周同事,你就为她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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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禾的烫伤没什么大碍,略微有?些?红肿,下?了车,贺境时自己去付衍诊所拿了药膏。
背人到家时,恰好撞上乔新兰。
“呦。”女人拎着包往出走,偏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我看看这谁呀。”
闻声,宋宜禾下?意识探头去看,不料迎面对上乔新兰的眼,完全没想到这样碰见。
她的表情顿时僵了僵。
而乔新兰更是因这句毫无架子?的话,刻意准备了十几种面对儿?媳的优雅开场全部白费。
婆媳俩面面相?觑。
场面冷寂,莫名其?妙地僵持起来。
贺境时察觉宋宜禾变得紧张,唇角挑起一丝弧度:“妈,您出门?”
“嗯嗯。”乔新兰清了清嗓子?,神色立马恢复端庄,看向宋宜禾,“这是小禾吧?”
想到之前那些?传言,宋宜禾冷不丁地开始局促:“是的阿姨,我——”
“阿姨?”乔新兰的声音猛地拔高,意识到什么,转而又放轻,“怎么还喊阿姨呢。”
宋宜禾捁住贺境时脖颈的手收紧,磕磕绊绊好半晌都没出声,最后又发现此?刻的姿势格外?不雅,压着声求助:“你先放我下?来。”
“不用?。”贺境时嗓音含笑,“你光着脚怎么下?来,我妈不会?怪你的。”
果?不其?然,乔新兰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
看到宋宜禾小腿红痕,也不再去纠结为什么不改口这事:“什么情况呀?”
“是我不小心烫了一下?。”宋宜禾赶紧解释,“您不用?担心的。”
乔新兰几步走了过来,检查了下?:“你就这么照顾你老婆的?都烫成这样了。”
怎么能怪贺境时呢?
这不怪他的。
突然得到一面之缘的长辈明目张胆的关心,宋宜禾原本以为的婆媳矛盾似乎并不存在,更没想到乔新兰会?为自己迁怒贺境时。
这是宋宜禾二十多年来,首次面对的状况,心口浮现出感动的同时,鼻尖不由得一酸。
“您别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买药膏了没啊?”乔新兰满眼心疼,“我在家里备了烫伤膏,快回去上点药。”
贺境时嗯了声:“谢谢妈。”
话音落,乔新兰抬眼看着宋宜禾,无声无息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宋宜禾抿了抿唇:“谢谢妈妈。”
大概是很久没有?喊过这个称呼,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青涩又乖巧。
乔新兰听到后,明艳的双眸顿时浮现出压不住的熠熠光亮,眼看快要?高兴地笑出声,她赶紧跟两人告了个别,雀跃离开。
望着女人保养得宜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宋宜禾才收回眼:“你妈妈人真好。”
“所以现在还怕吗?”
宋宜禾晃了下?腿:“一点点。”
注意到她徒然轻松的模样,贺境时垂下?眼,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养母呢?”
“她也很好。”宋宜禾答得利落,“小时候家里困难,她会?给我做衣服,教我识字。其?实比起来,她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如对我上心。”
“是吗?”
“我曾经听她说,她是她们家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但读到大三就没再继续念书了。”宋宜禾说,“再后来,就嫁了人。”
听出她最后这句莫名放轻声音的话,贺境时稍稍停了下?:“那你养父呢?”
宋宜禾倏地消了音。
她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养父的信息。这个念头在脑间划过,贺境时若有?所思?地偏过头。
而问到这句时,两人正好进门,问题默契地被搁置下?来。
苏丽媛与周姨在客厅,不免又被慰问一番。但看她受伤,倒也没有?拉着耽搁时间,催促贺境时拿了药膏上楼。
回到房间,宋宜禾坐在床沿低头看腿,贺境时拿着条打湿的毛巾,忽然委身坐到地毯上。
宋宜禾吓了一跳。
眼看他要?帮自己擦拭没有?被烫伤的地方?,她伸手拦住:“我没事了,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