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奔腾如虎,怒吼着向白波贼冲杀而去。
郭太、杨奉、韩暹几人不断喝斥下,刚刚才勉强把近万人聚拢在一起,但是却发现这群义军眼里突然间被恐惧填满。
郭太回头一看,只见官军已经将匈奴骑兵斩成两半,直冲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这……闻名天下的匈奴骑兵这么不堪一击吗?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被冲垮了?
“迎敌!迎敌!”郭太大声喊道,同时边喊边打马退往中军。
他知道,现在不是他这个大帅身先士卒的时候,因为这真的会死人。
白波贼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战争场面,他们刚才看到这些骑兵还是一个个盔明甲亮,觉得威武不凡,而现在,则变成了一个个血葫芦,仿佛是随时要噬人的恶鬼。
这些白波贼多数还是刚刚扔下锄头不久的农民,之前在河东的作战也是靠着人多势众以及官府防御不及时而获胜,根本就没有打过大仗硬仗。
不幸的是今天让他们遇到了硬茬。
这些人手里握着五八门的兵器,一个劲在那里瑟瑟发抖,将其内心之中的恐惧暴露无遗。
轰隆!
骑兵直接辗压入场,无数白波贼四面八方飞去,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些缺乏系统训练的白波贼怎么可能是精锐骑兵的对手?
即便他们人数超过三倍,没有专门针对骑兵的手段,那也是白搭——在骑兵巨大的冲击之下,几乎瞬间就被击溃。
张辽决不拖泥带水,直奔郭太的中军而去,一路劈波斩浪,无人可挡。
“大帅快撤,韩某阻他一阵!”韩暹提马挡在郭太面前,硬着头皮上前迎战张辽,想要止住骑兵的势头。
郭太也被官军如此凌厉的打法吓傻了,经韩暹一提醒这才醒悟过来。
“大帅快随我入城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杨奉一看不妙,不容分说,抓住郭太的马笼头便往后扯去。
郭太见官军骑兵那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心中早就怯了,便趁机随着杨奉向后逃去。
韩暹还是高估了自己,与张辽接上手他便后悔了,这员浑身是血的武将打法凌厉,仅仅三个回合之后,一刀横扫,韩暹的脑袋便飞到了半空中,尸体扑通一下栽倒在马下。
白波贼本身的战斗力、纪律性就差,此刻失去了主将的指挥,恐惧的情绪进一步漫延,人数上的优势在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几乎瞬间便失去了战斗意志。
仿佛被恶狼追赶的羊群,四散奔逃。
杀散这堆白波贼,张辽发现不少贼人聚集在温县北城门,拼命往城里挤,不由得眼睛一亮。
同行的曹操也发现了这个状况,大声提醒道:“文远,可趁机夺城!”
张辽就是这支骑兵的标杆,他杀到哪里,骑兵就跟进到哪里。当即折转方向,直奔城门而去。
“官军来了,快!快跑啊!”城门口拥挤不堪的白波贼一看骑兵来了,哪里还敢再挤在这里,吓得四散奔逃。
这时郭太和杨奉已经入城,两人刚刚站上城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差点魂都飞了。
“快关城门!快……快……快关城门!”杨奉感觉舌头都直了,嘴有点发瓢。
“放箭!快放箭!”郭太大声喝道,“一切靠近城门者,统统射杀!”
嗖嗖嗖嗖!
无数箭矢直直落在城门前,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跑的白波贼,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惨死当场,他们至死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弟兄会向他放箭。
没有了人员拥挤,城门被快速关上。
嗡!
一篷箭雨冲天而起,落在骑兵之前,阻住前进道路。
“攻城已不可能,剿杀贼人骑兵!”张辽当机立断,率领骑兵折返回来,直奔匈奴兵残部而去。
匈奴单于於扶罗的心在滴血,就在刚才一个对冲,匈奴骑兵便损失近千人,要知道他在汉地总共才有五千骑兵,哪能经得起这么剧烈的消耗。
而且他原以为白波军能够抵挡一阵,替匈奴兵减轻些压力,没想到合作伙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除了给官军增加些人头功劳外,竟毫无用处。
不过於扶罗并未灰心,他这次五千骑兵悉数带来了温县,只不过是情急之下有一部分没有来得及聚拢而已,只要给他喘口气的机会,卷土重来,未必便不能取胜。
当即聚拢残部往北而去,边跑边收拢那些散落的骑兵。
匈奴骑兵是这次白波军的主力,张辽想要将其彻底打残,失去战力,于是率领骑兵在后奋力追赶。
只可惜匈奴骑兵战马精良,再加上骑手们的骑术高超,甚至还要超过汉军,如果他们要是铁了心的逃跑,还真就追不上。
“文远,匈奴骑兵难以追上,不如我们就地斩杀白波贼余部。”曹操建议道。
“匈奴骑兵若不趁此次彻底除掉,久必为祸。”张辽一边催马一边说道,“今天就是要把他撵回河东,甚至撵回草原。”
又追了一阵,匈奴兵越聚越多,曹操感觉不妙,便建议道:“文远不必再追了,陛下还在后方,若我等追得太远,当心陛下那里出现闪失。”
张辽心中一惊,从那种狂热的杀伐之气中反应过来,寒风一吹,彻底清醒。再一看,已经追离温县十余里了。
暗叫一声好险,自己追杀匈奴兵倒是爽了,把皇帝陛下摞在了后面,若是白波军趁机出击,陛下陷入险地,那自己的罪责就大了。
当即收住兵马,整顿队形,向着温县方向折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