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对入殓之事略知一二,所以自告奋勇将此事揽了下来。”般若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来,他的眼眶变得有些红,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岩王帝君逝去,我作为璃月子民总要为他做些什么。”
派蒙呐呐不语,脸上出现后悔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看着般若脸色。
她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般若是岩王帝君的伴侣,想要为他收敛尸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自己干嘛要多嘴一句。
在一旁细心观察的荧看到般若似乎表现得真情实感,心中迷惑:难道她猜错了,岩王帝君的死和这位云笈悬壶真君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公子不知道般若是仙人,没有太多想法,只感慨说:“从前就听说璃月人对帝君信仰虔诚,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派蒙憋了一堆秘密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小声嘀咕:般若伤心的原因和普通璃月人伤心的原因恐怕不太一样。
钟离伸手,拇指擦拭过般若绯色带着泪水的眼角,“莫要伤心。”他安慰说,“帝君虽魂归高天,但他的意志会随着璃月存续下来。”
“是。”般若叹息,转而微微勾起嘴角,握紧钟离的手,“幸好有钟离先生这般博古通今之人为岩王帝君举办葬礼,不然我都没法想象如此重要的送仙典仪将会如何简陋。”
两人双目对视,钟离试着将手抽了抽,却纹丝不动,显然般若已经用尽全部力气。抬眸看去,般若眼角泪水将坠未坠地看着他,微微弯起的眼眸中分明带着捉弄之意。
钟离:……
荧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般若将钟离的手握得很紧,钟离却意图挣脱,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似乎在努力避嫌。她望着定定注视着对方的二人,心中升起挥之不去的诡异感。
不对劲,很不对劲。
公子也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哪里不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两位先生的关系很好。”
“这是自然。”般若终于松开钟离的手,抚着自己胸口叹气,“帝君的离去实在令我悲痛欲绝,若不是钟离先生在一旁安慰我,我必要日夜以泪洗面,哀恸难绝。”
荧:……
真的感觉很不对劲啊!
派蒙没有理会包厢内尴尬的气氛,对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其余四人一直没动筷子,有些菜却已经被派蒙吃掉了一小半。
荧盯着派蒙的肚子,陷入沉思。
这么小的派蒙是怎么吞下这么多东西的?!
派蒙后知后觉地看向桌上的菜肴,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抱歉。我太饿了……嘿嘿。”
天真无邪的话语将餐桌上诡异的气氛冲淡了些,公子莫名松口气,朗笑说:“没关系。这餐我来请客,吃了不够就让服务员继续加菜!”
“哇!”派蒙双眼放光。
话题终于回归正轨,公子将荧介绍给钟离的主因就是往生堂承办了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通过他,或许能接近仙祖法蜕,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钟离给荧介绍了送仙典仪的流程,并约定好在第二日的清晨见面。
宴席结束,荧离开琉璃亭,和公子一同走在璃月的大街上。等距离足够远,公子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叉腰对着荧似笑非笑,“旅行者,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派蒙心虚气短,“额……”
荧:“不是什么大事。”
公子:“和那位般若先生有关对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似真似假地抱怨,“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是旅行者的好伙伴了呢。哎,真没想到这么些小事都要瞒着我。”
既然公子已经看出问题了,荧想了想,选择如实相告:“那位般若先生实际上是璃月仙人,身份还有些特殊。”
“哦?怎么特殊?”公子好奇地问说。
荧:“他是岩王帝君的伴侣。”
公子:啊???
他震惊的反应,和当初从归终嘴中知道般若真实身份的荧和派蒙一模一样。派蒙心有戚戚,感同身受:“没想到吧!明明看着只是一位年轻大夫而已。”
公子握着下巴思忖:“真有意思。岩王帝君的伴侣也参与到了送仙典仪中……但是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悲伤?”
派蒙说:“嗯?明明看起来很悲伤啊?”
公子摇摇头,苦口婆心的教导:“不是流几滴眼泪眼睛红一下就是悲伤。那位般若仙人的作态就像在刻意演戏,所有情绪都浮于表面。旅行者,你多少也感觉出来一点儿了吧。”
荧看着公子陷入思索,眼眸慢慢眯起,问道:“所以呢,你得到什么结论?”
公子摊手,笑说:“我也不能肯定,可能岩王帝君根本没有死,也有可能……”他最后几个字音拖得很长,意味深远。
荧替他补上:“也有可能就是他杀了岩王帝君?”她说完,派蒙在一旁露出惊恐不可置信的神情。
公子高高地打了个响指,乐呵呵地说:“看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他看向琉璃亭的方向,若有所思,过了几秒,他对旅行者提议:“现在般若和钟离还在琉璃亭内,我们不如返回回去。”
那双沉沉毫无亮光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诡谲,“让我看看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