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之也不会告诉他,那天从阿拉斯加连夜赶回西雅图后,她看到一闪而过的蓝紫色极光,奢侈的把今年的生日愿望再许一次,她想要一个拥抱,独属于江凛的拥抱。
为什么一定是极光呢?
北欧神话里讲,极光是aurora女神奔向恋人时,被风吹佛起的衣袖与裙摆,象征着爱和永恒。
彼时京港正值寒冬,纪眠之和江凛窝在房间里,她看完电影后指着从搜索引擎弹出来的一堆极光神话对江凛说,以后要和他去看一次极光,证明他们比神话还要永恒。
那时他们天真的让天地为之哗然,以为随口说的一句热烈就是永恒。
可后来他们真的靠相爱者的因果宿命造就了一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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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体质一向很好的江凛在淋过一场雨后罕见发起了高烧,病魔气势汹汹的缠了江凛数日,林队长生怕他烧出个好歹来,当晚就把人送去了军区医院,顺便大手一挥把纪眠之的工作量打了个对折,让她有空就早点下班,省的医院里那位“病秧子”天天借着生病的由头跟他要人。
基地的人本来就对江凛和纪眠之那点捕风捉影的传闻好奇的不得了,这事儿让齐覃那么一润色,传到大家耳边就已经成了:江大队长故意装病,就为了和前女友和好,卖惨呢。
纪眠之对林队长的话也就是听个响,认认真真完成当天工作量之后才去医院看江凛。
医院里面热闹的不得了,秦知聿的腿还没好,那群小破孩都嫌楼上楼下跑起来看两个病号麻烦的要死,直接把推着江凛进了秦知聿病房。
“哥,你快给我们讲讲,你怎么死乞白赖求眠之姐和好的。”
“哥哥哥,你和眠之姐还结不结婚了?”
“哥哥哥哥,我听我妈说她还有个在美国的未婚夫,有钱着呢,你怎么挖墙角成功的,给我点经验,我也想试试。”
“什么挖墙脚,东子你别说这么难听,不知道的以为阿凛哥是小三!阿珩哥说了,他这叫原配卷土重来!”
纪眠之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躺在床上一身病号服的男人半枕着手臂,表情散漫丝毫不见半点病态,尾音上挑,“怎么就是我死乞白赖求她和好呢,就不能是她跟我求和?”
门正对着窗,一阵穿堂风吹过正好把半开的门彻底吹开撞在洁白的墙上,发出“咚”的一声,江凛顺着声音看过去,本想继续说,结果看见站在门口的纪眠之。
满腹的话硬生生卡在嘴边,空气中有十几秒静默,大家伙都幸灾乐祸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江凛身上听他怎么圆。
江凛若无其事的把头转回去,十指交叉,表情很严肃,“你这句话说的不太好,东子你自己要好好想想怎么主动把清嘉追回来,不能想着让人姑娘死乞白赖跟你求和。”
话闭,他又转头,干净利索的下床,“我和你们眠之姐有点私事,清允抓紧打电话订餐。”
门外,江凛还没完全好,怕传染她只半弯着腰伸手拉她手,“我错了。”
纪眠之努力憋着笑,故意不回握他,“错什么了?”
“我不该枉顾事实,误导他们。”
他说的严肃还一直晃她胳膊,纪眠之没忍住,眉眼弯起,抬了抬下颌,“那我跟你求和坐实这个谣言?”
心情突然愉悦,江凛揉了一把脸尽力把嘴角下撇,牵着纪眠之的手往回走,结果被纪眠之扯住,他回头对上她的视线。
纪眠之轻轻抠了一下他掌心,眼巴巴的盯着他,“想抱一下。”
江凛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但是身体却很不诚实的后退一步,义正言辞的拒绝她,“没好呢,传染给你又得躺十天半个月,我可受不了这刺激。”
“那你还抽了烟亲我。”纪眠之小声嘟囔,十分不满江凛的双标。
“……”
“我那不是没忍住,谁让秦知珩那傻逼刺激我。”江凛挽了下袖子,牵着人往里走,“而且,我现在戒烟了。”
“切。”
溢香楼的饭菜来的很快,吃饭的时候秦知珩也来凑了热闹,只不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把果篮往地上一放就开始吃,一个人吃掉近四分之一的饭菜。
江凛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能不能少吃点?”
秦知珩停下夹菜的动作,黑眸深邃,衬衫扣子被解开两颗,锁骨处的红印抓痕一览无余,配上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活脱脱似一个被吸干精气的书生。
“你买的?”
“那倒不是我买的。”江凛不知道从哪翻出个勺,把那道蟹粉蒸水蛋往纪眠之碗里添了两勺,又顿了下雨露均沾的略过秦知聿给除了秦知珩以外的人都添了一勺,“都长身体呢,你别在博昭然那受了气就过来给我们添不痛快。”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随后接踵而至的是满屋子的笑声,八个人,十六双眼睛,一进门就看见秦检那招摇过市的脖子。
纪眠之清了下嗓子,战术性的喝了口水,开始替博昭然传话,“昭然说晚上让你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别回家烦她。”
江凛噗噗直笑,大发慈悲的拍拍自己的床,挑了下眉。
秦知珩最看不惯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字正腔圆的吐出一个字,“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