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持之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
“对了,你再给我多开些抑制剂。”
“还多开?你上次拿走的已经很多了。”
宁持之皱眉:“不知怎么,药效一直在减弱。”
“不是药效减弱,是你反应增强。也有omega在转换为beta前出现发倩期波动的情况。你干脆做个体检好了,让我看看结果。”
宁持之低头看表。
等结果了太多时间,不知道蒙弄醒了没有。
“太晚了,我要送蒙弄回家,没时间体检。你先给我拿点抑制剂。”
郝英才翻了个白眼,给他开了单子,没好气道:
“记住,这药一天不能吃超过三片!”
“知道。”
“还有,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能再吃alpha的抑制剂,知道吗?”
“嗯,我不会吃了,放心。”
宁持之轻声打开办公室的门。
蒙弄侧躺在郝英才的单人床上,因为床很小,他蜷着身体,小腿还是悬空在外。
蒙弄睡得不熟,听见门开的声音,猛地睁开双眼。
看见开门的是宁持之,眼中的防备尽数褪去。
“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事。”
“嗯。”蒙弄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表情平静。
宁持之走到蒙弄身边,看他头发被睡得蓬松柔软,笑着摸了摸,说:“我们回家吧。”
蒙弄低着头,任由宁持之摸自己的头发,沉默地穿好外套,又乖乖跟在宁持之身后。
两人回到车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宁持之用手盖在蒙弄上腹部,问:“还很痛吗?”
“不痛。”被宁持之碰到的地方立刻温暖起来,蒙弄皱了皱眉。
“你身体不舒服吧。”
“没有。”蒙弄把宁持之的手拉开,道,“我有话对你说。”
蒙弄表情严肃,宁持之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什么?”
蒙弄深吸一口气,咬咬牙:
“我想尽快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越快越好。”
“……”
车厢里寂然无声。
宁持之怔怔地看着蒙弄,眼神又惊又痛,沉默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宁持之颤声道:
“当初说好了一年,现在才过去一半啊。”
蒙弄低着头:“剩下的一半,我用金钱来补偿。”
与宁持之结婚后,他的工资基本没用,积攒了不少的数额。
宁持之张了张口,缓缓道:“这些天我睡在画室,几乎没有再打扰你……,已经到这种程度,还是要离婚吗?”
说完这话,宁持之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没有打扰”。
他回忆起情人节那天,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蒙弄的唇上,后面宁持之更是故意把手放进了蒙弄外套的口袋里。
当时宁持之并没有察觉到蒙弄反感的情绪。
现在想想,难道其实蒙弄非常厌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吗?
更何况就在刚才,宁持之还拉着蒙弄的手,像亲人一样在医院里随意摆布蒙弄……
宁持之头痛欲裂。
一夜未眠的疲劳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啊……我想起来了,这两天我的确是有点得意忘形。”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想这么做。”蒙弄别过头,不看宁持之的脸,低声说:“我会尽快搬走。”
宁持之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这样……蒙弄,我们再谈谈,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蒙弄闭着眼,良久。
“没什么好谈的。”
“……”
想起郝英才刚刚鼓励自己死缠烂打,宁持之竟然笑了笑。
这种情况,被毫不留情地直言拒绝,他到底还能怎么做。
后悔自己出来的太匆忙,忘了带烟。
宁持之的手肘搭在车窗边沿,手指按住抽痛的额角。
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宁持之有烟,他能堵住自己的嘴,保留最后的尊严。
可惜没有。
宁持之闭着酸涩的眼,轻声问:
“蒙弄,我身上就没有哪里能让你喜欢的地方吗?”
蒙弄背对着宁持之,沉默。
“我是个有钱人,如果你继续和我交往,保持婚姻关系,我可以把我的财产分给你。不是我夸口,这笔钱能让你做一切想做的事。”
像是怕被蒙弄打断一样,宁持之说得很快,略显哽咽,声音也越来越低。
“如果你不想要钱,还有,我和方恒是表兄弟,我们长得挺像的。之前在机场,我穿着帽衫,你不是还把我认成是他了吗?”
“我可以变成beta的,也可以更像他,所以你,能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