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看着那张房卡被他徒手掰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陶心眉尾轻挑，却并未主动解释。
他的厌恶转为冷漠，没再多给她一个表情，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陶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给高珍珠拨通了视频电话。
视频还没接通，门被推开了。
进来了几个学生，男男女女的七八个，其中四五个女生见到站在门口的楚扬后，齐齐围在了他的身边。
视频恰好接通，高珍珠正站在体育馆内，卸货声和雨声交杂，一时有些混乱。
她不得不提高声音：“卸货时被雨打湿了几包衣服，问题不大，我在处理了。”
然后她又向体育馆里面走了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压低了声音问：“对了，那个小帅哥收我的房卡没？”
陶心捏了捏眉心，将镜头翻转，对准了楚扬及围着他的女生们。
陶心理解地颔首：“在其位谋其政嘛，还是您有能力。”
余光里左侧那道视线不仅没移开，反而越来越炽热，像激光红线瞄准着她，避无可避。
陶心：“好消息是，他误以为房卡是我给的。”
高珍珠的情绪更加低落：“那他肯定对我印象特别差了。”
刘校长笑着摇头：“没有没有，你那些书我还看过一本呢，批注得都很有心得，可是去年再去找就找不到了。”
外套里面也是简简单单的白t恤，估计是路边摊9.9一件的那种，质量算不上好。
每介绍一个嘉宾时，他就跟没听见一样，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就只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演个讲而已。
刘校长笑眯眯地说：“哪有你有能力，年纪轻轻的事业这么成功，我听说你又有开分厂的计划。”
介绍到她自己了，陶心只稍稍抬眼便将目光落在了主持人身上，唇角弯了弯站起身。
刘校长摆摆手：“你还是叫我刘老师吧，其实还是当你们班主任的那些年心理踏实，这刚当上校长，难免有不适应的地方，思考的事情也不仅仅是教书育人了。”
炙热的视线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导致她发言都不免停顿了一下。
余光却瞄到了楚扬，意外地，他竟然抬了眼。
宣传片播放完，便是校长讲话和介绍台上嘉宾和捐赠环节。
这句话不是她谦虚。
高珍珠声音沮丧：“他这么受欢迎，我还有希望吗？”
副校长笑脸相迎，跟她热情握手寒暄：“陶心呐，每届校庆都让你破费。”
陶心面向台下，跟大家点头致意，说着准备好的台词：“很荣幸能再次参加母校的校庆……”
她稍稍侧头刚好看到了他湿了大半片的裤腿，估计是下雨天导致的。
陶心也被请上了台，意外地又看见了楚扬。
开分厂其实只是吸引投资的手段，实际上她现在还在为换生产线设备缺钱而烦恼呢。刘校长夸了她两句谦虚后，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上次赠的书是不是还包括你自己看过的书啊？”
后面的大屏幕亮起，播放着校庆的宣传纪录片。
陶心：“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主持人：“下面有请向心集团董事长陶心女士讲话。”
灯光熄灭，大家各归各座，陶心收回目光和思绪。
陶心：“对，我个人习惯，看完书就送人，但是没人喜欢旧书，就一起赠给学校了，是不是我的那些旧书占地方了？当时我跟图书馆的王老师说了，如果这些书碍事可以直接处理掉。”
大部分校友都在台下第一排坐着，陶心之所以能上台坐，全靠每年大手笔的捐赠。
陶心笑得心虚：“只是计划。”
陶心：“坏消息是房卡被他仍了。”
可能是他的气质太好，冷一看还以为他穿得都是大牌。
他的座位也在台上，优秀毕业生的位置。
高珍珠无精打采地说：“坏消息。”
陶心笑着说：“刘老师，哦不，刘校长，谈不上破费，能为母校尽一份心力，是我的荣幸。”
他还没落座，站在舞台的斜前方跟两个男生在说着什么。
典礼快要开始时，高珍珠处理完事情回来了，陶心这才放心地跟着去了后台，准备上台就座。
高珍珠：“……”
真是个冷漠的人。
陶心无所谓地说：“不用。”
高珍珠连连作揖道歉：“等一会回去我帮你解释一下。”
灯光亮起，刘校长被学生请到了台上，两人被迫终止了对话。
这样一细看，她才发现他穿的衣服都很普通。
楚扬坐在最左边，陶心看向主持人时，顺眼就看见了他。
清咳了一声掩饰掉小小的失误，她稍稍把脸朝向右侧避开了他的目光，才得以继续把剩余的话说完。
重新坐下后，陶心长睫压下，掩掉了眼里的片刻恼意。
刚刚她竟然被一个小屁孩搅乱了心绪。
她一向自诩狩猎者，只有她抓猎物的份，今天却有种当猎物的感觉。
她借着看主持人的间隙，瞟了楚扬一眼。
他已经正襟危坐，视线垂在桌面上，就好像从没抬起一样。
陶心甚至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
致辞环节结束，庆典正式开始。
每年的校庆都免不了表演，三年前陶心还看得津津有味，此刻却毫无观赏的心情。
陶心拿起手机无聊地拨弄了几下，意外看见一个新闻词条。
#季文则夜会小苏婳，二人疑是同居#
她时常刷到季文则的边新闻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个苏婳的名字让她心头一颤。
她见过苏婳，一个有点偏执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