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礼倏然被带入紧张兮兮的气氛:“发生什么了,人这么多?”
其中一名警察慢吞吞说:“……说是有鬼?”
“啊?”
“不是,说是有什么造成连环杀人的老头躲在里面,让我们先别进去!”
“你们都怎么听的,就是里面有危险!”队长打了两个小警员一人一脑壳。
贺章整了整绿绿的帽衫:“我们还没进去呢,不会有危险。”
“那这么说,你们就是危险?”小警察问。
贺章:……
贺章:“我们是去炸鱼的,一颗炸药投下去,小鱼就都浮出水面了。”
“你们携带了炸药?”
贺章:……比如能不能听懂啊?
队长将夏怀礼拉到一边旁:“你们怎么又来了,难道是秀丽镇又发生案件了?赵宣朗说需要尽可能派遣支援,说凶手是造成北通大桥惨案的罪魁祸首,但北通大桥不是都结案了吗,怎么让凶手跑了?你们需要什么帮助。”
“需要你们在此等候,我们不确定会发生什么。”陆泓说。
人多反而帮倒忙,如果这些持枪警察被控制,他们面临的敌人可就不只赵子方一个人了。
队长狐疑的看着陆泓:“小伙子,我们从没接到过这样的命令。”
“您听我的吧,”陆泓说话的气势让人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感,“里面的事情,人越多越复杂。”
赵宣朗嘱咐过队长,不要多问,听陆泓和夏怀礼的安排。
虽然这在警察办案中没有先例,但赵宣朗旁敲侧击解释北通大桥就是这两人处理,除此之外,秀丽镇的拐卖案破获,两人也是功不可没。
“先说情况,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夏怀礼问。
队长说:“今天的怪事很多。大概两个小时前,我是经常出外勤跑县里的,这片地方都熟,没听说过会起雾,但靠近秀丽镇的时候,一团团雾气,我们还说今天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夏怀礼回忆,他们来的路上也看见了类似的白雾。
“然后我们原地待命,没有进去,不过说来也奇怪,秀丽镇住着百十户人,但就这两个小时,我们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不是我瞎说,整个村子就像是死了一样。我给赵宣朗通了电话,他只说等你到了自会安排。”
陆泓和夏怀礼对视一眼:“我们进去看看。”
“这样,我们就在村口,有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队长说。
秀丽镇静悄悄,连寻常的虫鸣狗叫都毅然消失,路灯也没有打开,整个秀丽镇像是古墓中的陪葬品。
贺章说:“西边自杀森林有动静,估计不远了。”
白素贞藏在贺章的兜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我感受不到活人之气,不会他把所有人都弄死了吧?”
月光凄凄。
“要不咱们也把手电筒关上吧,这不是活靶子吗?”白素贞害怕。
“人家大师还通过手电筒找人?”夏怀礼观察四周,“这里并不混乱,可能是家家户户约好了出门的,你看,这椅子上还有半碗没有摘好的青菜,他们不知道自己会回不来了。”
“骗这么多人?多大仇多大恨啊,他是秀丽镇的人,难道真觉得自己要为民除害?”贺章凝视着罗盘,“欸陆泓,你往哪里引路呢,怎么去自杀森林了?”
“就是要去自杀森林。”
这与罗盘所指示的方向相差。
夏怀礼不疑有他,跟着陆泓:“难道是要布置阵法?”
“嗯,招魂阵。”陆泓说。
贺章问:“招谁的魂?”
“不知道。”陆泓说。
贺章几乎要跳脚:“不知道你就说招魂?”
不过他的师弟从来都是胸有成竹,弄不好贞知道该怎么办。要让赵子方因为反噬而死的话,就必须毁掉娃娃,但娃娃并不是轻而易举毁掉的,难道是招娃娃的魂?
娃娃不是赵子方的分.身吗?
娃娃是谁?
沙沙婆娑的树影,又看见了那间姜家老宅。
门内已经荒芜得不成样子,短短两个月,却像是过了两代人一样。
陆泓说:“我记得第一次跟踪姜子毅的时候,见到了一间房屋,里面摆放着黑色盒子和一排照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里。”
陆泓推开门。
姜家牌位出现在眼前,每一个牌位前都摆放着一个小黑盒子和遗照。
陆泓的指尖滑过遗照,拿起其中一个黑盒交给贺章:“这个。”
“这么多孩子,你就说选这一个?”贺章问,“你是不是觉得他手里的娃娃就是姜家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不能乱指啊!”
贺章扫视一眼,有三四张孩子的照片。
“就是这个。”陆泓笃定,“你记下生辰和姓名,拿走牌位。”
贺章知道,只要陆泓肯定,基本就没有出错的道理。
他若有所思抚摸着骨灰盒,询问夏怀礼:“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明白。你知道你们家大佬脑子里想什么呢吗?”
夏怀礼摊手。
“都是一样的线索,怎么他就那么确定啊?”贺章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而且这孩子夭折挺早啊,五岁的时候,赵子方怎么也得二三十岁了吧。”
黑暗森林,萤火虫的光芒星星点点。
陆泓见三人摇头,无奈问道:“娃娃稳定了这么多年,你说为什么会忽然产生裂缝?”
夏怀礼:“不知道。”
白素贞:“我更不知道啊,要么算一卦?”
“等等!不会是上次你们在秀丽镇的超度法会,松动了一部分吧?”贺章灵机一动,转而恍然大悟,当时他们只超度了死在自杀森林中的游客,以及那场劫难中的村民,但法事终究有波及的范围,很有可能影响到了娃娃的本体。
灰三说过,娃娃像是痴傻儿,魂魄不全。
贺章忽然大笑起来:“我的师弟,就是牛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