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契约红包
◎天上不会掉馅饼◎
方怡先行回家, 两人赶到张德富家已是深夜。
陆泓将一直护在张承呈胸口的桃木牌取下,翻过来,木牌后覆上了一层漆黑黏腻的东西。
木牌帮张承呈挡住了脏东西, 所以他才能维持一点清醒,否则张德富根本拦不住自己儿子。
陆泓将张承呈放平, 又将出门前白素贞嘱咐带好的药粉喂给他。
当药水灌下去的一刹那间, 陆泓有些心虚,似乎不知道如何面对白素贞那双炙热的眼睛, 感觉又要让那个小东西失望一阵了。
毕竟哪里有那么快的?
张承呈呼吸平稳, 昏昏沉沉睡着了。
张德富问:“小陆啊, 这事儿到底有没有着落啊?”
“有了,我知道怎么办了,不是鬼附体,是张承呈被控制了,准确的说他和他们老板达成了一种契约关系。”陆泓耐心的解释。
张德富一惊:“什么契约?”
母亲拍了一下张承呈的肩膀:“懂点礼貌,是小陆救你回来的!你现在看起来倒是不会不要命得往外面冲了。”她看向陆泓和夏怀礼,“你们吃什么,一会儿阿姨来做饭,要不要两杯咖啡?”
陆泓轻声询问:“预计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也就是七点张承呈会醒来,所以我和小夏还……”
“李哥死了。”陆泓说。
“死、死了,怎么死的?”张承呈一惊。
母亲放下烧水壶,关切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不好?”
“张叔,一间就行,麻烦了。”
一听咖啡,张承呈胃里一阵难受,这些天他拿咖啡当水喝,嘴里都是苦的!
陆泓说不用,拿了两杯温开水,告诉张承呈有话进屋说。
陆泓掐着表出现:“醒了啊。”
七点四十,天微微亮,阳气上行,果然张承呈醒了。他四肢酸痛,仿佛缠绕着荆棘,让每一寸皮肤都刺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夏怀礼从张承呈第一次晕倒讲起,期间张承呈的记忆像是灌入了胶水,粘稠模糊,根本没有清晰的印象,他的大脑如同钻入了鼻涕虫,一头雾水听夏怀礼讲完了一半的事情经过。
屋外狂风大作,寒气冰凉彻骨,但屋内暖和得让人想吃冰淇淋。
“没事,楼下客房留给你们!”张德富麻利的说,“饿不饿,我让你阿姨给你下个面条吧。”
“陆哥,你怎么在我家啊?”
“必须一直工作,工作到死。”夏怀礼解释起来更直观,他边比划着边说,“就是说张承呈应该签过一个军令状, 承诺他一定会好好工作。他活着,就是现在的样子, 他要是死了,魂魄仍然被囚禁在办公室内不得超生, 成为了‘外包团队’,一天24小时无休止的干活, 直到魂飞魄散, 这就是签订军令状所付出的代价!”
夏怀礼摆摆手:“不用不用了!多谢您啊!”
“……妈、爸,我嗓子哑了。”张承呈刚苏醒,总觉得自己有事情没有干,却又想不起来,脑子里浑浑噩噩,胸口疼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张德富听到陆泓有谱,也放松了,和蔼的笑起来:“早休息吧,你俩睡一间还是两间?”
陆泓笑了笑,躺在旁边,关灯,睡觉。
进了客房,夏怀礼笑道:“小夏小夏,你叫得还挺亲切呀!我每次都觉得你在长辈面前装乖巧简直太可爱了,大尾巴狼!”他往床上一躺,陷入软绵绵的被窝,张开双手迎接陆泓。
“妈的, 那个蒋斌真不是东西!”张德富鲜少动怒, 恨不得出现了杀死对方的心思,小儿子张耀耀见爸爸气成这个样子,将自己私藏的甜牛奶递给爸爸安慰。
张承呈打断对话:“我一直想工作……啊,我说呢、总感觉有事情没做完,我想起来了,我应该和李哥讨论业务中怎么应用数据……卧槽,我这一临阵逃脱,岂不是坑了李哥啊!”
夏怀礼又说了剩下的故事,以及昨晚他们去了419房间发现了魂瓶。陆泓问:“蒋斌有没有给你任何奇怪的东西,比如一百元的钞票,或者是红包。”
“你怎么知道!”张承呈站起身去书架上翻找,“我刚入职的第一天除了签合同,我还领了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当时我觉得这老板挺讲究啊!难道是在害我?我就说他肯定没这么好心,连加班费都不给,扣扣嗖嗖的,还指望我们给他打工!”
他找了出来。
红包上用金色烫出一个立体的“福”字,虽然和外面五毛钱一个的长得一样,但看起来沉甸甸的。红包内的一百块钱和蒋斌办公室内是连号的,放在太阳光下可以看到水印,是真钞。
“哥,你说他动了什么手脚?”张承呈将红包递给陆泓。
陆泓嘴角露出一丝愉悦。
这一百块钱没,这件事情更好解决了。
这种行为和民间传说中“大马路上的红包不要捡”类似。如果在路上看到莫名其妙的红包、硬币、甚至药渣滓、药壶都不要碰。前两个就是“卖命钱”,人家付出了几十一百,买了你的命或者你的运气,这算是某种交易。药渣滓、药壶则一般是买健康,总之天上不会掉馅饼,白给的钱财不能要。
张承呈的红包也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