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弗拉德已经随意地抽出一把椅子坐下,闻言他轻“啧”了一声:“honey,别脏了你的手。”
江以胜简直目眦尽裂。公司眼看就要易主,罪魁祸首就在面前,光是看到人,他就呕得要死,现在还被保镖按在这里,什么体面,什么面子,全都没了。
“你想做什么?!”江以胜对保镖横眉冷对:“放开!你们这是非法的!”
“你也知道律法?笑话。”明余渡说着笑,也当真笑了起来:“你杀我母亲的时候,怎么不说律法?”
江以胜并不留下话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就说点你能听得懂的,”明余渡近乎羞辱一般地用手背去拍他的脸:“江以胜,你靠着和我母亲一起奋斗出来的公司,成为盛景集团赘婿,踩着她的心血上位,结果到头来,公司马上就不是你的了,你高不高兴?”
“你!”
听到这话,江以胜整张脸都开始迅速涨紫。他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眼看着能再进一步却夭折在这里,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不要得意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是吗?”明余渡看了眼弗拉德。
吸血鬼亲王的姿态像是昔日刚刚得到了希德利亚王国,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看向自己本体的目光带着纵容。四目相对后,他扬了下手机:“我秘书刚发来信息,现在已经把江云科技股份收到37%了。还有两个股东在联系我,预计很快能做到更高。”
明余渡便对着江以胜脸上显露出轻蔑:“现在呢?你是要等着我说开始清洗高层,把你票出去吗?”
恶意收购这件事,弗拉德做得纯熟。外界形容这位总裁的手段就是四部曲:找准目标,准备资金,乘虚而入,清洗高管。当然,这些步骤看起来非常简单,实际每一部能操作出来都不容易。这一次,江云科技是在关键时刻被入侵,还有西蒙·戴维森这个幌子在,江以胜输得委实不冤。
不过,心里知道输得不冤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
江以胜只感觉自己像是沉到了冰冷的湖水里。那么多年的奋斗,那么多年的努力,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全部功亏一篑了?
他惨笑了一声,想挣脱开保镖们的束缚,又被压制。这更让江以胜的愤怒达到了顶峰,恶毒咒骂:“贱种!你妈就是个婊子,才生出你这个贱种来报复我!”
明余渡眼神当即沉了下来。
江以胜犹觉不够,他哈哈了两声:“你拿了公司又怎样?你有证据吗?没有吧。拿了公司,我改天还能东山……”他话没说完,明余渡已经单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手指一点点的收拢。
所有的话都淹没在气息里。
这一刻,明余渡身上宛如笼罩出了黑色的阴影,他的手越收越紧,看着因为空气稀薄,呼吸不上来,从头到脖子都变得通红,挣扎着抗拒的江以胜,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身边的保镖都觉得他要将人掐死了,一个两个的表情都有些惊慌,互相对视着,犹豫要不要松手。
一直被按在地上的江澈也开始疯狂挣扎,被保镖捂住的嘴发出了连续的“呜呜”声。
就在江以胜翻着白眼,仿佛呼吸不过来的最后一刻。明余渡终于松手。
他看着江以胜大口呛咳,甩了甩手,接过弗拉德递过来的纸巾,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根根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安心,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边正按着江澈的保镖突然叫了一声,他的手被咬了。反射性的拿开后,江澈立马迅速叫喊了出来:“明余渡!你别动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报复。无论什么,你都可以冲着我来,我是他儿子,我替他受过!求你了,明余渡……”
他这话说得可怜,但当初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可没手软。见江澈哭得涕泗横流,明余渡竟然觉得有几分有趣:“代父受过?你们还真是父子情深。不过,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他的身影映在江澈眼里,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那轻蔑地眼神,不屑的动作,还有那句宛如宣判般的话:“好了,我也玩够了。江以胜,接下来你很快会收到法院的传票,就经济犯罪被调查,你会被限制出境……”
属于江澈的噩梦,在这一刻,真实的降临。
有那么一瞬间,江澈感觉身下的地板是自己前世蜷缩的那个阁楼地板。很阴暗,很黑,甚至有些潮湿。他就在那里,泪眼婆娑地翻看外公给自己发的消息:江以胜因为涉及经济案件被调查、江以胜坐牢、江以胜……死在了牢里。
重蹈覆辙。
不,这一世,噩梦还更加提前。
江澈眼睛赤红,像是被逼到了极致:“明余渡,我可以和你交换条件!”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了解,为什么在一开始就知道你的情况?因为我经历过一次。我见过你的资料,也知道你的结局。”
“你现在快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