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除灵
为了防止奴良陆生耍赖逃走, 平清柊一个【缚】将他捆绑起来，随后才终于开始进行了审讯。
“……所以说，我只是听说冰帝有学园祭所以才带着部下前来参加, 没想过害人，我也不会允许妖怪们伤害人类, 毕竟我有着人类的血统。”奴良陆生无奈地又从头到尾解释一遍。
“至于偷窃什么的, 目前我还没有线索，不过我可以让首无他们前去调查, 如果真的是我们奴良组的妖怪做的, 不需要你动手, 我也会亲自出手解决，相信我吧。”
望着那双虽然象征着妖怪的血色、但又有着人类温和的眼眸，平清柊很容易看出他的话里没有半点虚伪。
因此, 便点了点头，给他与手下交接的时间，又牢牢牵着灵力的铁链, 在原地静等起来。
而几乎天色已晚，夕阳洒遍大地的时候, 平清柊终于等到了一个的结果。
“不行, 无论怎么调查，都没有妖怪经过被偷盗的地方的痕迹, 大概率不是妖怪作祟。”首无摇了摇头，对奴良陆生说道, “当然，也不是一代目做的, 少主可以安心了。”
奴良陆生果然松了口气, 又疑惑道：“不是妖怪做的, 那么是人类？人类会有这么强大的本事吗？”
平清柊在脑海中排除了几个答案后，提出了另一种猜测：“或许……是恶灵也说不定呢？”
恶灵、妖怪、神明、鬼怪、都是阴阳师所涉及的范畴，所以平清柊都了解一点。
毕竟附身于人类身上的恶灵狡猾至极，如果没有特殊手段逼他出来……总不能简单粗暴连人类一起消灭吧？
奴良陆生只看一眼就觉得瘆得慌，而平清柊终于确定了这次案件的人到底是谁，本应该松口气才是，但实际上他却是有些为难的：“有点棘手了啊。”
反而收起了奴良陆生的灵力锁链，对他微笑道：“谢谢你的配合，现在已经证明你是无辜的了，你可以走了，真抱歉误会了你。”
平清柊没有回答，只随手掏出一面镜子，将一张符咒贴在镜子背面，尔后忽然朝他勾了下手：“我需要你的一滴血和妖力施展法术。等到探查出结果后，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你就可以离开了。”
所谓恶灵，就是怨念颇深的灵魂要么附着在人身体上行动，要么实力强大到能够现身现世作恶。
“而这个方法需要强力大妖的一滴血，和充沛的灵力或者妖力。”平清柊无辜地叹息一口气，“刚刚跟你对战浪费了我不少灵力，已经无法支撑了，没办法，就只能拿你的妖力进行尝试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恶灵气息出现的位置吗？”平清柊望着那一眼看不透的森林，总觉得里面似乎不止有恶灵的存在，恶意相当显眼。这让他停住脚步，没有第一时间追击。
“跟上。”平清柊不由分说拽住牵着奴良陆生的灵力锁链，便跟着扬羽蝶前进。
扬羽蝶围绕在他身边，仿佛诉说什么一样，转了两圈。
奴良陆生：“哈？明明是我的妖力消耗的更多吧？！”
哑口无言。
“时空回溯。”平清柊淡淡吐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术式，“不过只是模糊的能看清对方存在的身影，人类和妖怪几乎分辨不出身份。但如果目标是恶灵的话，倒是很轻易就能捕捉到，毕竟恶灵也没有容貌，只是灵体而已。”
看着面前的一肚子坏水的阴阳师，奴良陆生深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下次见到这人绕着道跑，再跟对方纠缠他就是狗！
没办法，自认倒霉的奴良陆生只能交出了一滴血以及自己的妖力，随着镜面如同水波纹一般的扩散后，镜子中竟真的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不，仔细看去，是两道。
一直以来平清柊都没有接触过恶灵，只是拜读过先祖的笔迹。直到清楚地排除了妖怪和人类作恶的可能性后，才总算是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
平清柊眨眨眼：“那不是你自作自受吗，谁让你让我拿出全部实力，我可是如你所愿了哦。”
扬羽蝶从他的扇面飞舞出来，映着奴良陆生有些诧异的目光落在镜面之上，翅膀微微扇动，很快就朝一个方向飞去。
奴良陆生：“……”
一道人影出现在明显的位置，而另一道有些透明的黑色影子则站在他的身后，没有五官的脸上露出鲜红的像笑容一样的弧度。
最终在学院最后方一处略显阴森的树林里停下脚步。
“什么法术需要我的血和妖力？”奴良陆生疑惑地一挑眉。
而奴良陆生身为妖怪，完全没跟恶灵接触过，对于这个问题表现出了深深的疑惑:“恶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你叫奴良陆生对吧，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下，我叫平清柊，是一名阴阳师。”平清柊熟练地递上了名片，“如果有需要除妖的地方，请联系我，可以给你打88折。”
拿着名片的奴良陆生：……？
除妖？？
你在对一名妖怪说什么呢？！
眼角一抽，奴良陆生无语至极，反而主动询问道：“现在已经确定是恶灵作祟了吧，他就在前面的森林里，为什么不直接除掉他？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平清柊眨眨眼睛，疑惑他突然涌上的热血：“你也想除灵？”
“都已经听见他做了这么多恶劣的事情了，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奴良陆生眉眼认真，十分坚定，展现出强烈的保护人类的欲望，“不能让他伤害人类。”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平清柊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倒是有些喜欢上这个妖怪了。
“虽然你有这样的决心让我很感动啦。”平清柊上下打量奴良陆生一眼，面带微笑，“但是、你会除灵吗？”
奴良陆生僵住了：“……”
平清柊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抚道：“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吧，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管理你们妖怪就足够了。”
言下之意，实力弱的要死，别来添乱。
“……”被接二连三打击到的奴良陆生狠狠睨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千疮百孔。
果然……他跟阴阳师八字不合！再也不想多管闲事了！
＊
告别了奴良陆生的平清柊先回到了学生会，将犯人的情况跟迹部景吾诉说了下。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时半会祓除不了恶灵，或许晚上也要留在学校里，那么跟委托人报道一声成果让对方知道他没有偷懒，就是很必要的事情了。
“恶灵？”而迹部听完后，很是狐疑这个结果，看着平清柊的眼底充满了不信任，“确定不是人类做的？”
“准确的说，是附着在人类身上的恶灵做的，毕竟普通的人类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自知他心有怀疑，平清柊将镜中呈现的画面给他看，原本普通的镜子能呈现这么诡异的一幕就基本能够证明了，再加上熟知全校学生名字的迹部一眼就辨认出那个模糊的身影是谁。
“……加藤？”
平清柊诧异了：“都看不清脸你还能够知道他的名字？”
“别小看本大爷这个学生会会长啊，区区全校学生的名字而已。”迹部朝他扬了下下颔，那种自信却不过分傲慢的态度只会让人觉得钦佩，“况且加藤的头顶一直戴着小熊的发卡，一眼就看出来了。”
迹部指着镜面里人影的头顶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