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车里安静好一会,过了会苏梨忍不住抬头看,才望到小齐的眼睛,他似乎也很无奈这对情侣的突发问题,也理解beta和alpha之间的隔阂,玩笑道:“小梨,这件事在你们之间一点都不重要。”
小齐都忍不住笑出来:“你是个beta,就算被标记又怎样?阿屿不在乎这个,他的问题是——”
说到这里他的笑意收敛了些,声音也慢下来:“他怕自己伤害你。”
“什么?”苏梨不解的看着他。
小齐:“alpha的占有欲很强,易感期的时候尤其严重,情况严重的alpha会将自己的伴侣囚禁在自己的眼前,阿屿的爸爸之前就是这样的,他不是不想见你,他是怕见你。”
苏梨:“我以为——”
小齐:“不过你比阿屿要厉害的多,也大胆很多,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看着温柔好说话,其实也温温吞吞,一旦涉及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人,做事就瞻前顾后,这两天他一直在找你,看着像个正常人,但我也是个alpha,也经历过分化,我刚分化的时候就像个疯子,他越是这样越不正常。”
苏梨听他这样的讲,即使还没有见到陆闻屿本人,但是已经有点相信小齐说的话,在她的认识里,陆闻屿的确是有些做事不够大胆的男人。
他搞暗恋那套,再他自己暴露之前,没人知道他悄悄喜欢自己的好朋友,连苏梨本人都感觉不出来。
很快,抵达那座向苏梨关闭的小洋楼,她急匆匆下车,对面露担忧的小齐丢下一句:“结婚那天我一定送你一个大红包。”
小齐笑着对她挥挥手:“好,我知道了。”
走下车,推开院子的木栅栏门,刚进去就听见狗叫声,没多久,苏梨在客厅的落地窗里看见贴着窗户大叫的毛毛,它兴奋的摆着尾巴,脚边还踩着老乌龟。
苏梨冲上去,到门口使劲拍打着门。
“陆闻屿!陆闻屿!”她第一次那么大声的喊着别人的名字,以往苏梨总是要自己是体面的,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笑脸示人。
她像喝醉似的拍打着门,大喊着陆闻屿的名字,要他出来。
一直没人来开门,苏梨的喊声中忍不住带出一丝哭腔:“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她无力的滑落下去,双手捂脸如小孩一般无力计较自己的体面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门缓缓从里拉开,房子里温暖的空气落在她的身上,苏梨还是没有抬头看,一直要喊着别人名字出来的是她,见了面却不抬头的也是她。
苏梨仍在念:“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有人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带着温暖体温的毛衣,无法控制的信息素香味,和他同样颤唞的身体一同传达给苏梨。
那样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他却不停有破坏占有的念头涌上来,这样天生的欲望在冲击着他,但陆闻屿在抱着苏梨感受她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的身体时下意识想要让她进来,在这两种念头拉扯中,陆闻屿被迫因自己天生的欲望和心灵上的感受而分成两部分。
应该放手的。
这么想着,他的手却完全放不下,因为小梨在哭,他只好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只能干巴巴的说着这三个字,他几乎怎样都动弹不得,像是因苏梨被被迫成为灵魂离体的雕像。
他道歉,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脆弱的宽让容忍,但心中正因怀中的苏梨而产生大量不堪而丑陋、难以填平的欲望沟壑。
陆闻屿像一直绷到极限的弓,在可以看见苏梨的范围还能伪装出像平日一样的微笑来,是一个难得的温良敦厚的男人,他能包涵世间所有不堪,能原谅这万事万物的错误,宛如神父。
但唯独他的爱人在婚礼前期消失了这件事令他的防线早早崩溃,难以控制如野兽。
苏梨仰头看他,那双眼睛哭的溼潤润,是一双如初生小羊一样的眼睛,她一字一句道:“带我进去。”
陆闻屿明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心里一震,下意识的想究竟是谁告知了苏梨,他成为野兽的样子难道已经被苏梨发现了,却又被苏梨抓住双手贴在她的脸颊,她的脸有些凉,他的手掌反而是暖和的,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在暖和谁,而谁又在凉着谁。
苏梨重复:“带我进去吧,进去你的世界里。”
陆闻屿垂首,惨笑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梨:“我知道。”
苏梨:“我愿意的。”
苏梨:“带我进去吧,随便你关我到什么时候,随便我能见到谁,我都无所谓。”
他不禁吞咽下,一定不定看着她,露出一些隐忍不发却让苏梨心口一震的表情,轻声道:“我会像个疯子,没有任何理智,我会标记你,咬住你再也不放,我会比你见到的梁远丞更恐怖,我会依赖你,我会不能看不到你,我会成为一个疯子。”
苏梨的手贴在他的手掌上,:“明白了,现在带我进去吧。”
推开那扇门,婚姻是否从走上红毯才开始,也许是从决定牵住对方的手那一刻已经开始。
走进那扇门里,要面对爱人不是完美的事实,接受对方也是个普通人,会爱,当然会嫉妒,他也有许多不堪的情绪和内我,苏梨也愿意如对方接受自己一样接受他。
苏梨牵住他的手走进那座小洋楼里,以义无反顾的姿势,一如陆闻屿当初强硬的带她走出去的样子。
“我不会怕的。”苏梨说。
“好。”陆闻屿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