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来,赵雨梦可算是让他称心如意,他们各取所需,他不干涉赵雨梦的模特事业,赵雨梦也不会想不开要他离婚。但是4月10号,他们却吵了一架。
海姝问:“为什么吵架?”
张典治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她突然让我给她买房子!还要韶光金庭同级别的!这怎么可能?”ЅℰℕᏇᎯℕ
张典治解释,自己并不是舍不得钱,继续和赵雨梦处下去的话,他肯定会给她买房子,但现在还太早了,他已经给赵雨梦买了包、首饰,房子要等感情更稳定之后再考虑。而且就算买,也不可能买韶光金庭,赵雨梦不值这么多钱,韶光金庭也不是他一个人买的。
海姝说:“是你妻子的家庭出的钱?”
张典治皱着眉,很是不悦,“反正我就告诉她,韶光金庭不可能!我当时语气重了点,传达给她的意思可能是,别说韶光金庭,就是换个小平房也不可能!”
这话彻底激怒了赵雨梦,她当即下车,张典治也没去追。
“下车?”海姝说:“你们当时在什么地方?”
张典治说,赵雨梦10号站完台后大概是下午3点,他在离新会展中心一公里远的会展支路接到赵雨梦,然后他们就去兜风。晚上大约8点,在回程路上说起买房的问题,他就将车停在平守路掰扯起来。赵雨梦下车后,他心里也很烦,待了一段时间才离开。
海姝问:“你们再无联系?”
张典治苦恼道:“我那时也在气头上,我想的是彼此都冷静几天,她还要房子,我就给她买!但我没想到她就这么不见了,更没想到展销会会出事!”
海姝顿了顿,又问:“但王斌告诉你警察在找赵雨梦时,你好像很冷静。”
“我……”张典治懊恼地叹了一声,“我总不能在员工面前显得手忙脚乱吧?再说我不是和小赵吵架了吗,她不是那么有责任心的人,丢下工作不管她做得出来。我那时就是单纯地以为她赌气,不愿意见到我们。”
海姝说:“和赵雨梦分开后,你又去了哪里?”
“我心里烦,开着车随便逛了会儿,11点多就回家了。”张典治摸了下鼻子,“呃,我回的是绿意湾。”
海姝问:“你的妻子知道你和赵雨梦的事吗?”
张典治沉默,不久摇头,“我们早就各过各的了,我不参合她的事,她对我的事也没兴趣。”
张典治交待的事需要核实,海姝也打算见见水依婷。刑侦一队调取了平守路的监控,张典治的车在10号晚上8点11分出现,之后进入监控的盲区,10点才又出现在监控中。但没有一个摄像头捕捉到赵雨梦,她是不是像张典治所说,从平守路离开,这一点存疑。
水依婷这个名字海姝已经听到过几次,也在张典治的办公室里见过她的照片,但她似乎一直没有正式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中。海姝问她的近况,张典治也是一问三不知。
海姝正要去韶光金庭,隋星忽然将她叫住,“我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你来看看。”
“什么?”海姝和隋星一同来到电脑前。
“这是我上次从韶光金庭拷回来的监控。”隋星拖动着进度条,“这是水依婷,她基本上每天上午都会出门,采购一些必需品回来。下午有时也会出门,但下午的打扮比上午正式得多。”
海姝点头,“王斌说她是老师。只有下午上班的话,是培训机构的老师?”
“但从7号开始,她就消失了!”隋星不断点击鼠标,“她7号中午离开,当天晚上就没有回去!”
海姝感到肺里灼热起来,“7号……就是展销会开始之前的一天,赵雨梦和张典治被拍到也是这一天。难道……”
韶光金庭的安保措施十分严格,海姝提供了完整的搜查许可之后,物管才打开张家的门。
别墅内部装修得十分华丽,落地窗外还有一个小花园。水依婷确实不在,屋里也没有其他人。餐桌上有一个放着玫瑰花的大花瓶,几天没有换水,玫瑰已经半枯,桌上落了许多花瓣。智能设备、空气净化设备一直在工作,如果住在这里的人回来,马上就能继续生活。
电视墙边放着全家福,和张典治办公室里的差不多。二楼是卧室,主卧显然属于水依婷,被子没有整理,隔壁的衣帽间里挂着数不清的名牌。二楼另一头的卧室看上去是他们女儿的房间,有一些书本,但不多,住读差不多就是这样。书房的桌上放着十多本英语教材,水依婷似乎是在这里备课,一个笔记本上印着logo:渔舟外语。
“渔舟?”海姝经常看到这家公司的广告,主打英语培训,有面向各年龄段学生和职场人的小课。
水依婷的字迹娟秀,有好几个笔记本,各自写着不同的内容,其中一个专门写着工作安排。她也许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
“4月9号下午3点,对话课。”海姝皱着眉,“星星,联系渔舟,问水依婷这几天有没有去上课。”
隋星找到渔舟成人教育部的负责人,他一听水依婷的名字,连忙说:“你们怎么也在找她?她出什么事了?”
隋星:“出事?”
负责人:“她缺了好几节课了!我根本找不到她,你们要是找到她,麻烦告诉她一声,以后不用来了!”
隋星立即问:“她最后一次来上课是什么时候?”
负责人翻开记录,“4月……4月6号,她8号9号都安排了课的,学员们等她半天也不见人,全都有情绪了!”
“怎么水依婷也失踪了?”隋星顿感不妙,对海姝道:“不行,我得去一趟渔舟。”
海姝再次找到张典治,得知妻子从7号开始就不知所踪,张典治大惊,“我不知道这事!我今年就没见过她!你们不会觉得她的失踪也和我有关吧?”
海姝问:“你不担心吗?”
张典治噎住了,干笑道:“她应该没事吧?她那个性格,不至于和人结仇。说不定是去哪里旅游了。”
不可能是旅游,海姝很清楚这一点,水依婷从家里离开时只带了一个随身手包,看上去很快就会回来。
令人唏嘘的是,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多日,她的家人居然毫不知情。
海姝盯着水依婷的照片,突然心头一紧,立即打开装药的柜子,并让队员收集水依婷的生物检材。
水依婷的保健药就像她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一样多,并且包装上全是外文。只有一瓶没有标签。海姝分别取样,和生物检材一起带回市局。
别墅说起来是个三口之家,但是生物检材、足迹却只有水依婷一个人的。别说张典治,就是女儿也已经许久没有回来。
海姝焦急地等待着比对结果,晚上10点,温叙拿着报告来到一队办公室。
“怎么样?”海姝问。
温叙放下报告,脸色有些难以置信,“海队,你猜的没错,被害人就是水依婷。药也和被害人体内检测到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