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宁岁在到处摸摸看看的时候,谢屹忱站在一旁看手机。
张余戈这会儿醒了,还给他发了个红包,打开只有一块钱。
谢屹忱:?
谢屹忱:干什么
金戈:我在测试红包能不能撤回
谢屹忱:?
金戈:结论是不能[微笑]
谢屹忱:……
金戈:爷您晃哪儿了,咋又不见影了?
谢屹忱:在外面
金戈:又不带我[鄙夷]
谢屹忱:吃过香煎八爪鱼吗?
金戈:???
谢屹忱:你问老林谁刚刚睡得像一滩烂泥。
两人沿着迷宫一样的石屋往楼上走,这里的内部结构错综复杂,阶梯的造型也很不规律。房间有的宽敞有的窄小,越往上越逼仄,就在以为到顶的时候,往往又可以在某处突然再冒出来一层。
宁岁趴在楼梯栏杆上踮脚往上面瞧,惊异道:“哇,这上面居然还有一层,你说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谢屹忱跟在后面,抬头睇了眼,是一个面积不大的三角形天花板,猜测道:“阁楼吧。”
宁岁:“诶,我以为是厕所。”
谢屹忱微微顿住:“……什么?”
宁岁指了指,阐释她的推测:“你看这层没有楼梯,只是天花板上有个圆洞,那个应该就是坑位吧。”
“……”
“不是,那儿有个升降梯,洞是人用来爬的。”
谢屹忱直勾勾地看过来,表情已经说不上是啼笑皆非还是甘拜下风:“你家厕所装在顶楼?还有,如果这个是坑,你这下面……那个用什么接?”
“……”
他说的很有道理。
宁岁踌躇着答:“主要是,下面这层不也是空的吗?我以为这层……”
她话语里的留白很有灵性,明明是很正常的石屋小房,只是稍微狭窄了一点,谢屹忱却一瞬间真有点怀疑自己好像闻到了什么味儿。
“……”
他往下退了好几个台阶,简直说不清,抬头看到宁岁还站在上面,低垂着睫朝他新奇地看过来。
可能是石壁颜色太深,也可能是这两层无人居住,衬得装饰单调而空无一物,总之她浅绿色的裙子格外显眼,连带着两条纤细白皙、笔直细腻的腿。
再往下,白色松糕鞋跟上方几寸的脚踝骨感而漂亮。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一下,宁岁手上还抱着他买的披肩,毛绒绒地裹成一团,谢屹忱眼睫动了动,问:“你热不热?”
披肩压在手臂内侧,她往下走了几步,隔着两个台阶的高度,堪堪与他平视:“有点。”
“给我吧。”他伸出手。
宁岁愣了下:“啊?”
“那个给我。”谢屹忱抬了抬下巴,“一团毛线抱在怀里不热吗?”
宁岁下意识跟着低头:“哦,好。”
她把东西递了过去,被他很顺手地搭在臂弯里,两人顺着楼梯下到底层,从太阳宫里出来。
沿途有些卖小玩意儿的,宁岁走走看看,谢屹忱则姿态闲散地跟在一旁,抽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张余戈的信息。
正聊着,却见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跃然屏幕。
谢屹忱指尖顿了下,垂着头,静止两秒,不带情绪地点击了挂断。
他盯着界面看了一会儿,那头没打来第二个电话,倒是过了几分钟,弹出来一条短信。
屹忱,阿姨给你买了一台电脑,就当庆祝你考得这么好,听说这个型号打游戏非常好用,希望你会喜欢。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已经让你爸爸带回家里了,别一再拒绝阿姨的好意。
另外,你妈妈下周去申市出差,等你从云南回来,有没有空出来,阿姨请你吃个饭呀?听你爸爸说,成绩出来后一直都没来得及好好庆祝呢。
其实这几句话意思很简单,却在聊天框里显示出冗长的一段,谢屹忱脚步慢了下来,神情逐渐冷淡。
他输入了几个字,想了会儿,又删掉。
来回几次,最后还是分外克制地回:谢谢阿姨的礼物,下次您不必这么客气。吃饭的事情再说吧,我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怕耽误您的时间。
差不多走回南口码头,有一个卖烧烤的档口飘来阵阵油烟香气,旁边则互补地开了家水果店。
外面摆摊放了两个竹编的筐,一筐人参果一筐火参果,都是以前不常见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