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卑贱的食物,竟敢挑衅我等!!!”
“一起联手,毁了这片碍事的宫殿——”
“.”
须臾,有一道道疯狂的嘶吼在炸响。
甚至于,本该彼此厮杀、轻易要决生死的界兽们,终于是彻彻底底联合在了一起。
又或者此时,他们感受到了危机。
而面对王者无法诞生的可能,哪怕仅仅不过一星半点,都是他们无法忍受的。
届时,谁来毁灭原始宇宙?
那根植于心灵深处,从开始就存在的信念,不为岁月牵累,不因万事更迭,既是铁律,也是界兽存在于此的意义。
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毁灭——
存亡失衡,中将崩殂,若是再给墨镰足够时间的话,谁知道这个心源之主,会成长到什么麻烦的层次?
五阶六阶还是界兽王者?!
这得失不定的赌局本身,就明显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只现在,光从后者诡谲的算计来看,那阻碍界兽们决出最后六阶强者的目的,已经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来的,就是顺利离开此地。
再加上此刻,双方已经不再对等,一方泰然自若,一方却在逼近悬崖。
彼时,只消墨镰能够彻底解决界兽,就定然能够超脱轮回,顺利地护持整个人类族群一起恒古长存。
而相反,若无望成功,反不如彻底放弃。
尤其眼下,对于整个人类族群而言,他们真的会在意一些普通宇宙最强者的未来,竭力与界兽一方死磕到底吗?
肯定不会的。
巨斧,无望超脱。
原祖镇压宇宙核心,难以脱身其中。
如此看,这种界兽提前肆虐、祸害整个宇宙海的行径,并不如何有效,甚至根本就是无用的。
因为墨镰根本不会在乎。
异类的未来,外族的生死,全都不如人类族群自己的未来。
所以,在界兽们也了然了这一点的现在,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在当下拼尽全力,阻拦前者离开此地。
倏忽之间,时空在徐徐错落,恒古压缩一瞬。
古怪的错位感,携带着恐怖的神能,瞬间勾连一道道无比汹涌的波纹,化作一张遮天的‘大网’。
唰——
只一瞬,却被生生拉长。
整齐、紧致、横七竖八的排列彼此勾连,束缚住了区域内的一切,好似遮天蔽日。
那是一种极致的黑暗。
超越法则、拔除本源干扰,昭示出一种别样的神能。
甚至于,这一刻在墨镰尤为敏锐的感知当中,这奇异的界网分明勾连虚空,隐隐牵动了眼前这一整片的昏暗之地。
“没见过的手段?”
须臾,但听有极为惊愕的声音骤起。
与此同时,一股浩大、无边的伟力横空,分明在徐徐倾覆,一点一点地彻底完备。
10000、1000120001
100000、100001
这一刻,越来越多的界兽,一只只跨越时空,纷纷现身于此,悉数张开双臂,隐隐环抱于虚空。
喑!咤!呉!咚!噏.
诡异的音浪迭起,阵阵波动,终末不息。
此声凌然,超拔于无垠虚空之上,牵引无双伟力,层层叠叠交织,一刻不曾止息。
故大音希声,越发熹微,却也更为深入魂灵。
彼时,有无比绝望的压迫加固,一点点垂落于心头,化作恐怖的锁链,一点点凝实,好似无坚不摧般,不因岁月而削减分毫。
甚至于,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分明是在碾碎意志,令人忍不住心头剧颤。
墨镰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一种黑沉的、深邃的、恍若包含了万物终结的力量不断地升腾,一点一点地碾碎心灵的防线,使得意志沉沦,兼有魂魄震怖。
不!休想如愿!!!
显然这一瞬,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在顷刻之内,便是彻彻底底引起了墨镰的警惕。
这就像是,有鱼儿跳出了罗网。
甚至,这些本该步步陷入死局的零星游鱼,更是摇身一变,生生化作了传说中的史前巨鳄,要将死亡和血腥撒遍宇宙海。
于是前者动了。
唰——
只倏忽之间,匿身青阳宫的墨镰眸光一凝,整张脸上露出难言的厉色,随后猛地控制起了身下的飞行宫殿至宝。
角力,在一瞬间勃发。
眨眼功夫,一股深沉且浩大的神能,随同着一道青濛濛的光辉,初时微渺,继而瞬间勃发化作瀚海,滚滚席卷而起,生生凝固时空。
下一刻,这煌煌殿宇横空纵掠,刹那便是带起了一阵狂澜。
“你们.休想拦住我!!!!!”
彼时,有愤怒、冷冽的怒喝声迅速扩散,随同着强绝的精神之力扩散,圈圈圆圆,将所有的恐怖身影悉数笼罩。
而与此同时,整座青阳宫也是掀起了无边的狂澜,生生搅起了一波波的气旋,撼动虚空无极,死死撞上了那一张遮天的巨网。
‘呲~’.
‘呲~’、‘呲~’.
界兽之力凝聚的绳索被拽拉着,一点点伸长着,好似绷紧了一般,不断地发出令人尤为牙酸的声音,时刻不绝于耳。
刹那间,无尽的时空在哀鸣,法则的牵引被截断,整个昏暗之地缓缓沉寂。
视线之中,那一道道张大着森寒獠牙、笑得无比猖獗的身影却是齐齐利啸着,疯狂地逸散出无边的黑色气流,袅袅直冲天阙。
“哈哈哈哈,心源之主,你还想离开此地,做梦~”
“今日,就将你这件宝物彻底留下,好叫你知晓知晓,吾界兽一族真正的本事。”
“想拖延我等出世,你拦得住吗?!”
“食物就该有食物的觉悟,或者,心源之主你敢让分身齐至,和我等较个好好输赢吗?”
“.”
嚣张的声音,肆意地从四面八方席卷,齐齐地传入耳中,刺耳、犀利却分属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