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犁虽然让厨房买酒,但是也就是一人三碗的量,不允许多喝。
大冬天喝多了去外面撒尿容易栽倒冻死。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王布犁自顾自的退席,也不在这里碍事。
毕竟他是一方主官,有领导在的场合纵然大家表现的过于亲切,可无论如何下面的官员也无法放开自我,总是绷着劲。
这种情况在王布犁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大家就热络起来,再也不没有绷着劲头。
王布犁回到房间里,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毯子,一旁的火炉烧的挺旺。
像这种老年生活,他其实不怎么喜欢,没有太多的娱乐设施。
王布犁甚至有些怀念用手机听书的日子了。
躺着的时候,王布犁就喜欢发呆,回想以前的一些时光,来了大明之后依旧是蛮孤独的。
老四要登基的日子还需要那么长时间,自从暴露之后,王布犁都不知道要怎么给朱棣登基这件事提提速了。
果然。
一旦目标拉的时间过长,王布犁觉得自己心里难免会出现懈怠的思维。
再加上身上的秘密也被旁人所知,他内心更是颇为烦闷。
天底下的幸运之人,从来都不会是自己一个。
“驸马爷,这热茶沏好了,跟你端进来。”
温客在门外喊了一声,王布犁应了一声,又叫他把窗户打开一二,他看看雪景。
温客愣了一下,走过去,打开半扇窗。
从这里往外看,倒是能看见几颗星星。
“驸马爷,这天凉,可不能开的时间过长啊。”
“嗯。”
王布犁应了一声,挥手示意他出去,自己想要一个人单独呆一会。
他还在思考着朱棣去了北平后,应该用不着自己去鼓动他,自然是有姚广孝等人。
而且知道了大明未来的事情,王布犁不相信朱棣自己个不会起这个心思。
即使远在万里也能联系,就是其中夹杂着朱元璋。
王布犁不知道如何给朱棣谋划,现在这个消息是瞒着朱标的。
从朱元璋那根子,就没跟他的好大儿说出真相。
王布犁自然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甚至还跟朱标说了王上加白的话,总之就是哄人开心嘛。
“没什么意思()
。”王布犁感受扑面而来的寒气:“哎,治国这种事真的挺难的,懒得想。”
王布犁在这里发着牢骚。
朱元璋父子两个依旧在批阅奏章。
幸亏有王布犁搞出来的火炉子,即使往年也冻不着他们,但这样更温暖。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把今天有关王布犁的消息,再次给朱元璋送来。
朱元璋摘掉眼镜,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身躯,叫毛骧给他念一念。
总是看字,看的他有些字都不认识了。
“哦。”
朱元璋倒是没想到王布犁会动员下面的人去亲自扫雪,还堆雪人,看样子是闲的蛋疼。
作为新设立的部门,目前活少也是能理解的。
“王布犁,总是能给咱整出一些新花样来。”
朱元璋笑了笑,又跟朱标说道:“回头叫薛祥给他们衙门送两个石狮子去,堂堂主官不知道自己讨要,非得用暗示这种情况来说他大理寺没有威严。
也就是咱能悟的透彻,旁人只会觉得咱这女婿不务正业。”
朱标应了一声。
其实他内心觉得王布犁就是一个有童趣之人,根本就没想着要用雪人来讨要威严的石狮子这件事,完全是个人过度解读罢了。
但此时有外人在,朱标也不好意思戳破他爹的解读,嘴里还的说着父皇英明之类的话。
毛骧继续念,当听到王布犁说治国非常难之类的话,更是深表认同。
饶是王布犁那种有奇遇之人,也觉得治国之艰难。
当一个合格的君王,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朱元璋挥挥手,叫毛骧退下。
“标儿啊。”朱元璋也忍不住深夜emo了:
“这小子只是个驸马就觉得治国如此之难,你当太子都亲手治理了,朕怎么就没听过你抱怨呢?”
朱标心里也有过厌烦,可是这么多年高强度的工作,身体都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有他爹在前面顶着,自己大多时候都是处理一些琐碎事情,也是劳心劳类。
所以他爹都没怎么抱怨后,作为儿子更是没有资格抱怨。
毕竟如此幸苦都是为了将来他荣登大位,能够轻松一些。
再加上看到那么多不争气、怠政的后世子孙,朱标就越发不敢怠政,生怕自己爷给他们带来一个坏榜样。
“爹。”朱标轻微摇头:
“儿有时候也会如此,但这毕竟是我大明江山,再苦再累都得咬牙坚持。”
“好孩子。”
朱元璋赞叹了一句,多好的觉悟了,怎么就没有当皇帝的命呢?
若是大明在他手中,也用不着自己人刀兵相见了。
“布犁那小子对于养生颇有经验,他说不能久坐,你也锻炼一二身体吧。”
朱元璋叹了口气,他其实也觉得那四个辅佐他的官员,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大忙。
大多是在他眼睛乏了的时候,站在一旁充当念奏章之人。
“儿子晓得。”
朱标站起身来,也开始打八段锦。
这几天他也在跟王妃一起练习八段锦。
朱元璋虽然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但谁不愿意活的时间长一点呢?
于是他也站在儿子身后,进行仿照,总之就是活动活动。
南京的雪天很快就离去。
水渠里的雪也都融化了。
王布犁瞧着工部派人给运来的石狮子放在门前,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其实这石狮子根本就没有完工,嘴里面的石球还没有()
雕刻出来,还需要在现场雕刻。
王布犁吩咐温客,叫他好好招待工匠,多添双碗筷也吃不了多少东西的。
就在众人围观的时候,路过的送煤车突然就伸出一只手来,把街上的人吓的大声尖叫起来。
蒋环立马就护在王布犁身前,大叫着戒备,同时慢慢退回大理寺内。
其实人群都是被那个猛然叫嚷的人吓到了。
王布犁瞧着那双黑手,都有冻疮,很难想象这种人能干出刺杀的意思来。
随着盖子掀开,露出一个满脸都是黑色,头发散乱,他瞧着外面围观的人群,声音极为尖锐的道:
“诸位好汉,我怎么走,才能去敲登闻鼓?”
“不是本地人。”温客站在王布犁身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车上的那位兄弟,别急。”王布犁倒是朗声开口道:“一会衙门的人到了,才能送你去敲登闻鼓。”
“不能被衙门抓走,你们都勾结一起,我要见皇帝。”
像是逃犯一样的人,迈开脚从车上下来,直接栽倒在地上。
王布犁这才仔细打量起来,此人也就是穿个单衣,衣服破破烂烂的都漏皮肤:
“看样子真是来告御状的。”
“驸马爷,要不要咱们出手?”
“温客,去把江宁县典史叫过来。”
“蒋环,你给他找个被子裹上,免得他冻死喽。”王布犁倒是也没想接这茬:
“敲登闻鼓的热闹我还没瞧见过的,就让他这副样子去见陛下,我倒是要听听是何等的冤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