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间的血型不同,即使是亲兄弟之间的血型也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这就完全推翻了滴血认亲以及滴骨认亲的说法。
朱橚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看样子自己真的静下心来去翻阅那些医学古籍了。
此时王布犁已经退出人群当中,这批老将都开始在这现场划破手指验证起来了。
倒是李善长从人群当中退出来,追问:“这么说血亲之间要用血补充之类的,全都是假的?”
“当然了,血型不同,输血是很容易把人输死的。”王布犁斟酌的道:
“特别是血亲之间相互输血的话,危险性很高的。”
“输血?”
“对。”王布犁倒是也不介意给李善长科普一二:
“我看那古籍上说天下人的血型只有几种,就比如在战场上失血过多,可以给他输血型相同人的血,兴许就能救活。
不过如何给大家辩认血型的手段倒是没有记录,搞得我很是头大。”
“输相同血型的血,失血过多的人就不会死?”
“若是只是因为受到刀伤失血过多的话有一半的把握,还得看后续的修养。”
“对给血的人有什么风险?”
王布犁想了想,用手比划了一个杯子道:“一次这么多不会有什么影响,超过这个量他也容易死,而且被抽血后还需要好好修养,最好多吃几顿好的。”
“就如同女人每个月都会来月事那么多的血量?”
“差不多。”王布犁心想自己也没量过姑娘的出血量,这都是因人而异的。
听到这里朱橚瞪大眼睛,医学上果然还有很多的未解之谜。
李善长也连连颔首,他倒是抓住了一点,那就是这种手段不到没救之前不能用。
就赌运气!
运气好,那你就能活下去。
“哎呀,那咱两个是亲父子啊!”
冯胜忍不住拍着徐达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徐达也忍不住想笑,但是又憋住了,总归是老邓的葬礼。
“收敛点,让人知道还以为老邓死了你很开心呢。”
“老夫一时没忍住。”
冯胜也是啧啧称奇:“咱真没想到医学会这么容易侦破谣言,看样子咱往郎中医院送点钱真是不亏啊!”
“不亏。”徐达也应了一声:“兴许过了短时间,就能研究出来怎么辨别血型。”
于是,这帮武将勋贵们在吃宁河王邓愈的席面时,个个都包裹着手指头。
本来用一根针解决的问题,这帮人非得用匕首。
要不然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王布犁对于这一幕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朱元璋倒是没时间去吃邓愈的席,他准备下葬的时候再去一遭。
但是听说了王布犁给众人聊滴血认亲的事情。
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之间的血型不一定一样,这就让朱元璋感到奇怪,但又没法子反驳。
他知道王布犁指定是有法子辨别众人的血型这件事,只不过王布犁不会这个仙法,无法制造出来罢了。
像琉璃这种“沙子变成黄金”点石成金的手段倒是被他学来,但是这种能辨别是不是亲生儿子之类的办法,就没有被他给学来。
不用想,肯定法子很难。
简单的话,王布犁他早就在仙境当中学会了。
“爹,这岂不是说今后无法辨别双方之间是否为亲生的了,只要女子一口咬定,纵然不是亲生的也没法子认。”
朱标觉得王布犁这种话语一旦放出去,那()
许多***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偷人了。
反正你也辨认不出来是不是你的血脉。
因为宗族网络是最基础的控制体系。
你的身份和地位并非取决于你的国家,而是取决于与你有关系的人。
你的父亲是你获得的第一份重要财产。
你的食物由他生产或购买,你能继承的财产多寡也端看他的积蓄或损失。
父系宗族是你通过你的父亲所加入的团体,这个团体赋予你姓氏。
这些男人和他们的家庭,与你共享同一个祖先,以及同宗同祖所赋予的仪式认同。
在这个网络中,男性能在安稳的日子里谋求土地和资本,在艰难的日子里寻求救济和保护,在最不济的时候还有叶落归根的义冢和公祠。
唐代的世族已经是明日黄花,宋代的皇族也已经消失。
几乎很难在明代找到一个名门望族(除去政治宗教因素),能够声称自己的祖上在元朝前便已声名显赫。
元明两代仍有精英家族涌现,但它们衰落的速度较以往的世家大族要快得多。
家庭通过融入更大的宗族网络、共享更多的资源,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最成功的宗族拥有广袤的耕地、粮仓、义冢、宗祠和家族生意。
有些宗族还开办了族学,甚至有不少的宗族资助族内最聪颖的男孩备考科举。
没有子嗣的一支,可以从同宗的旁支收养一个儿子,或要求女婿入赘,即招赘婚姻。
总之都是要延续血脉下去。
如今朱元璋便是一举把自己的宗族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所以当朱标得知王布犁推翻滴血认亲的法子后,宗族会在凝聚力这方面会受到极大影响的。
可一时半会又没有什么有效的解决法子,尤其是大家族才会容易出现血脉问题。
毕竟一夫一妻多妾制度,一个插头总有照顾不到那么多插座的时候。
“按照王布犁的说法是这个意思。”朱元璋把密信放在一旁:“不过依照咱的想法,王布犁指定是知道如何辨别的,但他没学会那门仙术。”
朱标对于他爹的解释也是认同的,要是王布犁真的会辨认大家血型的手段,兴许当时就显摆出来了。
之所以被李善长给问住,那就是王布犁在仙境当中学到了一些医学学问,但并没有学透彻。
故而他不会!
“看样子仙法这种事,当真是需要天分的,纵然是王布犁聪慧一些,也学不会里面的大部分知识。”
“那还用说。”
朱元璋觉得王布犁当初讲解算学的时候,就说过了,这门学问可不是谁都能学的会的。
当时他还不相信,结果被王布犁给出题难住了。
就比如墓葬当中进水,但是他也要排水,同时进行,几个时辰能够把墓穴里的水都排干净。
这题目出的,难不成真盗一座墓葬去试验一二吗?
朱元璋对于盗墓很是鄙视,南宋皇帝赵昀的头颅给安葬在南京,后又迁葬到永陵墓与身体合葬。
杨琏真伽(藏传,灵隐寺刻有石像)把宋理宗的墓给盗了,瞧着脑袋很大,很喜欢,于是直接砍下来,做成了精美的酒杯。
上面镶嵌着黄金和宝石,一直被人把玩很多年,直到打下大都搜罗元朝府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玩意。
王布犁所谓的大件琉璃雄鹰是为了哄骗蒙古人虚构出来的,但是这宋朝皇帝脑袋制成的酒杯,却是是实打实从府库里翻出来的。
父子俩唏嘘一阵,倒是希望王布犁能够带来许多便利的仙法到大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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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大明兴许就能好过一点。
“爹,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没有问过。”
朱元璋头都没抬,仔细瞧着沐英送上来的那份长长的奏报,还要根据这个来论功行赏呢。
“问。”
朱标斟酌了一会道:“不是说仙人不吃不喝所以也用不着拉屎撒尿,但王布犁以前所做出来的淋浴以及马桶之类的,可都是咱凡人能用的,仙人也会拉屎吗?”
“啊?”
这个问题给朱元璋难住了。
谁他娘的会关心这种事啊!
朱元璋没兴趣与儿子讨论这种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遇到过什么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