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目光都看向王布犁,瞧瞧这个名声在外的驸马能够整出什么活来。
王布犁轻微咳嗽了一声,丝毫不带喘的。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如今儒学的扛把子宋濂轻微颔首,王布犁这一起势就直接把人拽到寒冷的北方场景去了,遣词造句管中窥豹是极为不错的。
他还自诩是个大老粗,没怎么读过书。
王布犁他以前是不是被读书人欺负过啊?
宋濂转念一想,他一个底层小吏出身,被读书人差使,那简直是太正常了。
江宁县知县都在他手上轮了几茬,也就是吴卫表现良好,还没有被天子给剥了皮。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曹国公李文忠听得暗自点头,这他真的去过。
冬天又不是在北方待过。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太子朱标心中暗叫一声,妹夫他口气倒是不小。
台下的胡惟庸眉头也紧皱,抬头望向还在输出的王布犁。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朱元璋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王布犁念出来的这首词依旧充满豪气。
无数英雄竞折腰?
朕也算是为江山折腰的英雄吗?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胡惟庸心里咯噔一下。
娘的,他算是听出来了,王布犁这小子可真会拍马屁啊。
成吉思汗之后,就得是当今陛下了。
咱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吹嘘。
听到这里,朱元璋脸上也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王布犁方才点评的几个人,那可都是于历史当中极为灿烂的帝皇。
可以说,许多人的胃口都被王布犁吊起来了,倒是要看看接下来他要说什么。
“俱往矣。”
朱标轻笑一声,好一个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朱元璋的嘴角当即就压不住了。
什么叫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今朝是谁啊!
答案显而易见。
朱元璋很快就收到了许多看向自己的目光,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虽然他也能做出一些诗词来,但是在他这个女婿面前,是根本就不敢亮相的。
仅仅传世之作几首,大明词王的名头就得安在王布犁头上。
台下的胡惟庸嘴角一乐,不得不说王布犁这个女婿会拍马屁啊。
王布犁却不理会众人的感受,他只觉得自己心情激动。
如此好词,每读一遍就觉得心情激荡。
“好。”
台下离得近的学子们率先高声叫好起来。
本来对北方的寒冷都处于畏惧当中,觉得去了就是受苦的。
未曾想辽阔的北方竟然也能有如此美景!
这必须得去亲自瞧瞧。
会场立即热闹起来,想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王布犁的嘴角一直没放下,同样退了回去,请下一个夫子讲话。
宋濂张了张嘴,他原来准备的话都拿不出来了,群情激奋不知道要怎么控场,只能退下。
后面的夫子经过王布犁这么一搅合,更是没有人往前凑。()
在这方面,他们这群人还真的不擅长此道。
更远处因为年岁尚小没有被选中的解缙,听着王布犁念完这首词,嘴里一直都在怪叫。
他这阵子可羡慕那帮能给李文忠训练的同窗了,奈何王布犁直接把他给刷下来了。
人家甘罗十二岁就能被拜相,我解伦也不逞多让啊。
凭什么歧视我岁数小?
奈何他就是没什么人权,也不会有人在意“神童”去北方历练的心思。
尤其是以宋濂为首的一些人,觉得王布犁把他们的一些得意弟子都给忽悠走了。
殊不知考科举这条路才是他们这群弟子最大的优势。
奈何没有几个人愿意在听老师的话了,都说要去北方历练一二,岂能半途而废之类的。
所以他们最后的希望,读书种子解缙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允许参加历练的。
最后还得是老朱出面,吩咐开拔。
今日就直接出发,城外的船只早就备好了,过了长江之后,再分道而走。
毕竟如今的漕运不同,还在建设当中。
王布犁坐在高台上,就听着朱标夸赞道:
“妹夫,你这首词可真是豪迈大气啊。”
王布犁也是不客气的点头:“这首是我最喜欢的,希望更多人能够喜欢传颂。”
“哈哈哈。”
朱元璋大笑一阵,颇为满意的瞧着王布犁:
“此词定然能够名耀千古,贤婿,朕觉得你有些过于抬高咱了。”
王布犁啊了一声。
老朱他好像是误会了。
不过这个时候王布犁也懒得解释,只是尬笑着缓解一下气氛。
倒是没有蹦起来嘲讽,老登,你也配!
台上台下许多人都认为王布犁最后所言的还看今朝。
除了是当今洪武帝之外,还能是谁啊?
朱元璋也是这个想法,故而分外得意。
李文忠颇为羡慕的拍了拍王布犁的肩膀,这小子总是能给人惊喜,愿不得舅舅会这般喜爱他。
这要是早年间,那就是被收为义子的待遇。
只不过在老朱吞并天下期间,他的义子们战死了不少。
众人围着朱元璋热烈的讨论这首词,王布犁都被挤出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景隆才溜溜达达的从台下走上:
“姑父,你说什么来着,台下那帮学子们便都按捺不住了,我看宋学士等人直接给整不会了,连话都不讲就退下去。”
“给他们打打鸡血,鼓励他们好好干,将来都能当大官。”
王布犁随意的胡诌道。
“那么多人都当大官,除非朝廷这些***都死绝喽啊。”
李景隆觉得有些不对劲。
朝廷之上哪有那么多的位置留给年轻人?
更何况还有大批像他这样的勋贵二代们,等待着接替他们老爹在朝中的位置。
他们那帮学子平日里脑瓜子不是挺灵嘛,怎么就被姑父给忽悠住了?
这个账稍微一算,就能明白。
况且如今朝堂之上,淮西人占据了大大小小官位,谁不清楚啊?
整个南京城内,淮西人可比本地人多多了。
“哎,这种话可不敢胡说啊。”
朱标连忙呵斥了一下自己的侄子,纵然他知道他爹的计划,可这种事从来都不可能往外说。
否则知道的人越多,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大。
李景隆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理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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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瞥了王布犁一眼,心想他不会猜出来自己老爹的谋划吧?
不过朱标也不慌,国子监学子的政治地位,是早就规划好的,都是预备官员。
朱标松了口气,王布犁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个话题。
“对了,姑父,你上次说带我赚点钱的玩意搞出来了没?”
李景隆听闻公主府最近没少买大肥猪和鸡蛋,肉多的吃不了,除了送给自家,都送到县衙宴请那帮衙役了。
故而他猜测一定是猪身上的原料是王布犁所需要的。
“没呢。”
王布犁搞胰子这件事同样是也是瞒不住的,公然采购那么多头猪,想不被注意都难。
“不过是在搞一些新吃食,唤作猪杂粥。”王布犁也没透露多少玩意:
“等熬好了,我差人给你夜秦淮送过去一些,尝尝味道如何?”
猪杂粥这个广东名小吃,李景隆还真没吃过。
他自从尝过王布犁做饭时喜欢加秘制料包后,就很怀念那个味道。
“好好好。”
李景隆连忙应下,他发现王布犁这种人才会享受生活。
吃喝玩乐吧,他样样都沾,而且还尤为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