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不得骂王布犁是个大冤种吗?
但是王布犁确实不管这些,既然想要在这个时代活的好一点,那就尽量让自己的生存环境好一点。
目前的医疗水平实在的过低,连阑尾炎这种小病都是不治之症,别的大病王布犁都不敢想。
他除了要小心翼翼的挺到朱棣登基,也得尽量避免自己沾染上疾病而过早的身亡。
那不可避免的就是要把周遭环境搞得好一点,不要蚊虫乱飞。
如今城内工程完工,王布犁也用不着每天都去巡视工地了。
除了这个大澡堂子,其余的公共厕所早就建造完了,并且由江宁县县衙出面,也都承包给了江宁县本地“粪霸”。
他们每天会派人去打扫卫生,并且把粪给运走。
这点事情要是干不好,那就换一家粪霸。
收粪的要是没点实力,还干不了这种活呢。
老头田留根趁着王布犁外出忙活的时候,便先请江宁县最大的官牙进审讯房问话,希望他能够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韩振海,你事发了,陕西丝客吕鹏等人投行发卖,你借机为之居停,最终全都据为己有,你认不认?”
“不认。”韩振海摇摇头:“田爷,我给钱了的,不能说我强买强卖。”
“你与何天佑等人结党,手底下还有不少光棍,欺行霸市,也不认?”
“不认。”
田留根哼笑了一声,摇摇头:
“韩振海,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背景,从今天起你都成了弃子,你要是老实交代呢,一切好说。
若是抗拒从严的话,那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韩振海听着田留根的话,他没想到自己的许多底子都被起了。
若是官府抓住这些人,韩振海可不认为这帮人会什么话都不说,给他死扛着。
但韩振海决定还是不要轻易开口承认,他只是淡淡的道:
“谁让你这么做的,纵然是驸马爷他管的也忒宽了些,真以为他能护得住你周全,最终还得靠咱们呐。”
田留根对于韩振海不相信他的话,也没觉得什么恼怒。
毕竟人家以前横习惯了。
可现如今是陛下下了旨意,以后就没有什么牙行了。
你算个屁!
“换人。”田留根随意的摆手:“换一个听懂人话的来,韩振海就留到最后,给他换上囚服,先住上一段时间。”
“是。”
“你不能抓我,没有证据,更何况王典史他也没有给你下拿人的火票。”
“懂行,别急。”田留根把手上典史的印章给韩振海看了一下:
“我现在就给你写一份把你关进大牢的火票,老实等着哈。”
韩振海懵逼了。
还能这样干是吧?
“我要见驸马。”
“我要见知县。”
“你一个罪人也想要见老爷,给我拉下去。”
田留根哼了一声,既然韩振海如此不识趣,那就让他清醒几日。
京师内的牙人本以为能等来辨认凶手的苦主,可没想到等来的是江宁县最大的官牙韩振海被套上囚服,重新关进了监牢当中。
并且狱卒们把牢房全都锁上了,丝毫没有放他们出去的意思。
“田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把兄弟们全都锁起来干什么?”
“我等不可能是食人魔的凶手,冤枉呐。”
田留根背着手走在过道上,对着周遭人道:
“诸位都别着急,我会一个一个提审你们,这几日就委屈大家先住在监牢当中了。
此事是天子亲自督办,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有些人想要死扛到底,我很期待他的表演。
到时候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把你们都名字都报给天子,让陛下去决断是杀一个,还是杀你全家。”
此言一出,更是让不少牙人都心惊胆战。
虽然他们平日里黑心的事情没少干,可提出朱元璋的来,牙人还是有着相当多的恐惧感。
陛下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决不食言!
“我要见驸马,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监牢里突然传出一声叫喊。
胡惟庸正在处理政务,好不容易放松一会,结果被手底下的人给慌乱的前来报信,惹得他很是不高兴。
“何事,竟然这般失态?”
“胡相,江宁县典史他把整个京师的官私牙全都抓紧监狱里审问,有人求到咱这里来了。”
胡惟庸眉头一皱,他知道手底下有人贪,但没想到会为牙人求情。
尤其还是被王布犁给抓走了。
那不用说,证据指定全面。
否则依照王布犁那个谨慎的性子,他不可能办出这种事来。
但是胡惟庸想不出来,王布犁把整个京师的牙人都抓进去,所谓何事?
他怎么一丁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据胡惟庸了解,近几日王布犁不是在忙活什么郎中医院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就把牙人全都给一网打尽了!
胡惟庸气得站起身来走了几步,他十分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发生的事情。
毛骧怎么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他。
至今胡惟庸也不确定,毛骧到底有没有上自己这条船。
大家都是淮西人,本就该抱团取暖,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们不成?
“不要管。”
胡惟庸通过国子监的事情试探,天子十分重视王布犁这个女婿,任由他胡作非为。
现在他就等着王布犁重蹈杨宪的覆辙,就等着王布犁私自关押刑讯犯人,落人把柄。
但这么长时间的观察,胡惟庸发现王布犁那个能屡次破案的脑袋,真不是盖的。
他太谨慎了。
谨慎的就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愿不得能写出那种老气横秋的诗词来。
“胡相,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胡惟庸脸上带着怒色:“难不成本相的话都不好使了,天下就那一个牙人了?”
来人跪在地上不敢接茬。
“滚吧。”
胡惟庸觉得自己都被这帮猪队友拖累了,明明警告过他们最近老实点,别什么都伸手,怎么就那么想找死呢?
这两日不少工匠都美滋滋的拿着路引出南京城返回家中,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服徭役的结果让他们相当满意。
因为怀里还揣着工部给他们补发的银钱。
王布犁也带着二十多个工匠出了城门,后面跟着一帮捕快,就当查案子用呗,大家一同前往永安村做事。
“驸马爷,我等一定把房子都盖好了,保准驸马住的安稳。”
王布犁骑在小黑子上,举着伞道:
“我早就说过了,不是给我建房子,是你们给你们自己建房子。
永安村虽然是天子赏赐给我们的田庄,但我目前并没有在那里另起一座公主府的想法。
若是今后发展好了,再建个别院就行。”
即使王布犁已经透露过,可现如今再次说出来,依旧是让周遭的工匠们行动不已。
把他们的户籍迁到永安村,没有地方住,驸马叫他们给自己个盖房子。
如此好的主家,当真是全天下都没有第二个。
钟牛也想要把自己一家迁徙到永安村去,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今后接他的班当捕快。
因为他相信等他儿子接班的时候,驸马的儿子才不会干典史呢。
就算搬不到永安村,也搬到永安村周遭。
待到将来驸马把周遭土地买下来,他们家也就顺理成章是王布犁的佃户了。
这样才算是抱上驸马的大腿。
不说他儿子,单是钟牛就觉得王布犁干个典史屈才了,将来定然能够高升。
像他这般名声好,又有办事能力,还是天子女婿,平步青云那都是可以预见的。
王布犁不缺钱,能用钱摆平的就行。
他可不跟老朱似的,一分钱不就想把事情给办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