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一声悠扬的汽笛声在破旧的火车站里响起。
老式的火车头喷吐着黑烟和蒸汽。
鹅毛大雪不断落下,陈时平身上的军大衣都落满了雪。
他拍拍身上的雪,站到月台上,有些心累地看着挤满站台的群演。
人数太多了,有一部分群演都不太专业,弄出来的动静乱糟糟的。
陈时平看着他们这个样子脑子都疼,就这怎么能演出来精气神!
“制片呢!制片给我过来!”
陈时平生气地大喊,立马跑过来几个制片人。
执行、生产、外联制片全都跑过来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陈时平生气的指着那群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群演。
演伪军呢!
奶奶的!
陈时平看着都来气!
一个个衣服不好好穿,队不好好排!
执行看一眼生产制片示意他解释解释。
生产制片心里也骂娘,这些人是被临时拉过来的,都是半大的小子,哪里懂什么演戏啊。
主要还是需要的人太多,陈时平要求还高,这种角色拍起来难度也大。
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所以才从体校拉来的一群学生。
一个个都野惯了,出来拍戏都当玩了。
生产制片解释一遍后非常无奈地说道:“我去把他们换了吧,回头让他们演棒子军。”
陈时平也是被气笑了,不过演棒子军的确合适。
“今天不拍了,现在给我换掉。”
陈时平懒得去说那么多,直接让他们换人。
几个制片对视一眼都非常无奈,哪有那么多优秀的群演啊。
除非找当兵的过来。
关键是现在部队基本上不会配合地方进行拍摄电影了。
真要去找人家配合,那还得陈时平自己出面去协商才可以。
不然啊,这事难。
陈时平也知道这个情况,原本想过提出这个申请的。
只不过那样闹得太大,现在中美合作挺多的。
要是再找部队拍摄,难免会被有心人过度解读。
如果只是电影的话,那就没那么敏感。
陈时平也是无奈啊,谁不想像大决战一样呢。
当年拍摄大决战都轮不到他,大决战也是为了政治服务的。
当年拍摄这个电影就是为了舆论士气,厂才会得到那么大的支持。
现在想得到这样的支持很难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刻。
不能表现出敌视的情绪,不然怎么从人家那里骗投资。
紧急发展起来才是关键。
陈时平能拍摄抗美援朝已经不容易了。
小公司小制作拍摄倒还好,不会有什么风险和问题。
中影毕竟不太一样嘛。
从片场回来的陈时平脱掉身上的军大衣,看向冯晓宁说道:“你这是什么情况?群演找的不太合适。”
“难找,长春厂本来群演挺多的,不过这几年不是往其他方向发展了嘛,制片量下降,好多人都不做了。”冯晓宁无奈解释道。
陈时平嗯了一声,坐在那思考许久后说道:“找退伍的吧,前段时间不是刚退了,过几个月也要退不少,应该好找。”
冯晓宁皱着眉说道:“那时间可就长了,这次最少需要两千名以上,一两天可找不到。”
“那就等。”陈时平拍桌子说道。
本来以为群演能顶事,但是看到今()
天这个情况,陈时平是没办法接受。
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怎么能演出来1v16的气势!
1v16其实也不对,准确的说是19,不过很多都是打酱油的,都不配当对手。
陈时平这次也想拍出经典,所以不想这么糊弄过去。
反正都等这么久了,那就再等等!
陈时平和冯晓宁说完,又和制片那边交代一下。
然后就和冯晓宁一起讨论分镜头了。
这次要拍出惨烈拍出大场面,拍出血性和决心!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可能胜利,还不是胜利了!
这种电影不能糊弄的。
陈时平拿着铅笔在纸上画来画去,对于每一个分镜都是斟酌再三。
现在重新找演员,正好有时间把分镜头给完善一下。
“水门桥这段戏画面要暗,在构图上要简约一点,镜头要稳,坚不可摧的感觉一点要出来。”
“建筑要够大,我方人少,但是一次次冲击,要对比出那种视死如归的决心和保家卫国的信念。”
“但是也要注意一点,这一场不能刻画的太过,对面的战损一定远大于我们,不然也不会一次次修桥了。”
陈时平和冯晓宁一点点的讨论,从第一次战役到战争的第二阶段的上甘岭,每一场主要战役都会涉及到。
一共三部,一次性拍完所有关键的战争节点。
陈时平想过以一个小队为主线来拍摄,就像是后来的长津湖。
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从战争的第一阶段到第二阶段,很多部队番号都没了。
就像是上甘岭,最开始的时候,一个连一个连的往里填啊。
这是一场接力赛,一场用生命接力的战争。
三部三个主角团。
第一部拍第一、二次战役,第二部拍摄第三、四战役,第三部拍摄第五次和第二阶段胜利前的惨烈战役。
每一部都会减少刻画单个角色的镜头,每个人物都会有出彩的地方,也不会去拍摄什么角色成长。
又不是为了捧人来的。
这场战役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在血与火中锻炼出来的。
这样做的话观众视角稍微分散一些。
但是能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战役本身,而不是某一个角色的魅力。
电影不好拍,不过慢工出细活,现在把准备工作做好,回头能拍的更好看。
一直忙到十二点多,陈时平和冯晓宁才停下来。
“叫点东西吃吧。”冯晓宁揉揉肚子说道:“疙瘩汤怎么样?”
“行,西红柿的吧。”陈时平也有点饿了。
打电话给前台之后,没多一会就送来疙瘩汤了。
分量很大,一份就够陈时平和冯晓宁吃了。
酒店还多送了一份烧烤,看起来味道也不错。
陈时平笑着说道:“还是东北的酒店接地气,这要是在京城,只能上一小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