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这下他更感动了,怎么办?
君臣闲聊之中,时间过得很快。
诸葛亮终于珊珊来迟。而这时,在城外与徐庶打嘴炮的已经不止袁耀一人了,还有袁耀的同伴。
但庞统、徐庶这边却丝毫不惧,尤其是半道加入战局的陆议,小小年纪,还没有经历过家族破败只有小猫三两只的窘境,正是牙尖嘴利之际。
虽加起来只有七人,而且还有一个十余岁的陆绩打酱油,但论起口才,可谓是一边倒的打压。
袁耀这时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若是此时退了,岂不是落荒而逃,可若是不退,说又说不过。
恰在此时,他终于瞥见诸葛亮从城中来了,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种盼到了救星的感觉。
当下,袁耀也不管其他人,稍一拨动座下马的方向,对着诸葛亮喊道:“诸葛孔明,等你这么久,你终于出现了!”
说的好似他留在这里只为等待诸葛亮出现一般。
对于袁耀,诸葛亮自然是认识的。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从差役的口中知道袁耀是来找茬的,方才又得知有过路的人看不过去与袁耀发生了冲突。
他仔细一瞧,其中四位分明是不久之前才在他家吃过饭的。
当即诸葛亮理也不理袁耀,先上前对着徐庶几人拱手道:“多谢诸君相助,拖住了此人,免得他行扰民之事。”
随后他又看向了周瑜、陆议和陆绩:“这几位看着眼生,原也是君等的相识吗?”
徐庶笑道:“今晚前并不认识,却是新相识。”
说罢,徐庶介绍着双方认识,不过碍于袁耀当面,他只说了便于称呼的字,又对诸葛亮说道:“原本只想着我等四人拖延住那厮,但公瑾、伯言路见不平,亦是仗义执言。”
诸葛亮听了,再度拱手拜谢道:“如此,当再谢一次诸君大义!”
“够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吗?”在旁边当了半天背景板的袁耀忍不住出声道——你们在这边呼朋引伴,那我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了?
听到袁耀的声音,诸葛亮这才偏过头来,给了袁耀一个正眼。
他心中自然是对袁耀极为不满的——已经大晚上了,他都送别了前来拜访的客人,准备入睡了,偏偏都因为袁耀而出了城。
诸葛亮一开口,便是不逊色于徐庶的阴阳怪气:“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廷尉卿袁公的长子啊!”
“这知道的,明白是袁公长子喜好独特,惯爱在夜间策马,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袁公长子担心袁公在雒阳的名声太好,故意行此惹人厌恶之事,想要为袁公的名声出一份力呢!”
诸葛亮一开口就在戳袁耀的肺管子。
旁人不知道他父亲,袁耀还能不知道吗?
以前他父亲担任长水校尉的时候,车马奢侈豪华,见者无不避让,民间所传“路中捍鬼袁长水”之说难道是假的吗?只不过后来他父亲担任河南尹之后才逐渐有所转变而已。
但这事,他父亲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袁耀心中憋屈,但面对袁术的威压,只能服从。
“怎么?还不走吗?那明日我便要登门拜访了。”诸葛亮慢条斯理地说道。
袁耀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他和诸葛亮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他才想着钻诸葛亮治理的漏洞,但诸葛亮却已经站在了更高的层面,釜底抽薪。
他可以预见,如是诸葛亮登门拜访,他的父亲不可能避而不见。
“你且等着,待有来日!”袁耀撂下两句狠话,就要招呼同伴认栽离开,忽听诸葛亮继续说道——
“他日遇到廷尉卿,我自会将此言告诉廷尉卿。”
“敢不敢不提廷尉卿?”
诸葛亮丝毫不受激,坦言道:“我与袁公同朝为官,遇到涉及袁公之事,自然要坦诚相告啊!而且,以君如此混不吝的作风,我又何必避长用短呢?”
袁耀听了,咬了咬牙,终于下了马,对着诸葛亮拱手道:“今日是我唐突了,还望君莫怪。”
说罢,又回头看向了他的同伴们,后者也都纷纷下马。
诸葛亮则微微偏转身体,转而对袁耀说道:“君今日要谢的不是我,而是在场阻止君胡作非为的诸君。”
说着,诸葛亮先是示意庞统几人,又看向了小吏差役们。
“我什么时候说要谢了?”袁耀心中无语。
但瞧着诸葛亮一言不合就告家长的做派,他也只好再度拱手道:“在下谢了!”
见袁耀有些敷衍的道谢,这回诸葛亮没有同他较真了,反而说道:“君能在短短数日,发现夜市的漏洞,何不将此才用在正途?”
不等袁耀说话,诸葛亮又道:“言尽于此,君且自便!”
袁耀听了,沉默地骑上了马,但也没有狂奔,而是缓慢的离开了,向城外去了。
此后,诸葛亮又与新认识的周瑜几人闲谈起来。
不过这时终究天色已晚,诸葛亮并未与几人相谈多久,便约定明日再会,便告辞了。
而庞统、周瑜他们虽是准备来逛夜市的,但因此被耽误了时间,也没有继续逛夜市的心情了,各回各家去了。
城门之上,刘辩与关羽看着这场闹剧烟消云散。
关羽对诸葛亮倒是颇多赞赏:“若臣所料不错,他最开始无视袁耀,也是刻意为之吧。”
刘辩赞同道:“应是如此了,先给袁耀一个他不被放在眼中的初印象,这样在提起廷尉卿之时,袁耀便会本能地认为孔明一定能够说服廷尉卿严惩他。”
“臣观之年岁不大,做事便如此有章法,不仅安抚了人心,最后还劝诫了袁耀。今之后辈,不可小觑啊!”
刘辩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旋即他也说道:“似袁耀这般尚还知道收敛,可有些纨绔不学无术,惹祸倒是一等一的。”
这些纨绔的存在让刘辩意识到一些不良风气一直存在。
关羽应道:“如此,当督促官吏严格执法,同时还需尽量免除其得罪权贵的后顾之忧。”
这道理刘辩当然懂,但是再严格的律法,也是人来施行的。
便是号称三权分立的灯塔,九位终身大法官号称不受政治影响……但实际上呢,没有政治立场先行,作为党派代表的总统凭什么任命他们呢?
“云长,明日陪朕去一趟鸿都门学吧!”
想要跳出历史的循环,还需要发展生产力啊。
刘辩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哪一步,但他至少要留下一颗种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