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从善如流,于是乎他的两个的好大儿出生了十几日,仍未有一个名字,宫女内侍倒是好称呼,无论是皇子还是殿下都行,至于刘辩他们,则有乖儿乖孙之类的通用称呼。
“是以,朕思来想去,决意定下秘密立储诏书,存于密匣安置中。一份悬挂于朝堂内的牌匾之后,一份由朕亲自保管。届时朕但有万一,两份诏书合一便可。”
按照汉家制度,一应诏书皆该有两份,一份施行,一份存档。汉文帝时,不想自杀却被文帝派百官哭丧的薄昭,其矫诏罪名的罪证便是他宣布的诏书找不到存档。
刘辩这万一的话一出,卢植率先驳斥道:“陛下!而今陛下春秋鼎盛,德泽有加,何出此不祥之言?”
刘辩不觉得这是皇后之位的问题,而是后位问题的衍生:即在子嗣诞生之初,一个被刘辩刻()
意忽视的问题被孙策用自己的耿直谏言呈现在他的眼前——继承人。
而为天子戍守,也是其训练的一环。
在这一层面,与宦官扯上关系的唐婉虽有一个二千石父亲,可还是输在了起跑线。
这素来是一个难题。
刘辩注意到这一幕,强调说:“诸公皆是汉家中流砥柱,是以朕就不说什么虚言了,只坦率之言,也望诸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在刘辩看来,最合适作为皇后的还是蔡琰,不仅仅是因为蔡琰的身份更符合朝中清流的期望,而且蔡琰还有能力帮刘辩分担一些在政务上的压力,这是唐婉她们难以做到的。
别管有没有凑数的,以汉家体制,这七人就代表着如今汉室的权力核心。
所以,虽然刘辩本人过去靠着嫡长子的先发优势成功取胜,他也不至于厚着脸皮说他能达到今日的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但他却并不愿意用自己曾经凭借的嫡长子继承制定下继承人。
起先刘辩考虑到唐婉毕竟生育完未久,他心中虽然对于皇后的人选有了定论,却并未第一时间宣布,以免影响唐婉的修养。
刘辩对着众人开诚布公地说道:“太子的人选对国家的未来十分重要,不容忽视。遥想当初,朕被先帝立为太子之时,大体顺遂,却也有些许曲折。”
就在刘辩迎来长子的诞生不过七日,唐婉也到了生产之时。
在帝国欢度喜迎两位皇子的热闹后,另一个问题被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嫡庶长幼,以及对此至关重要的皇后人选。
“伯符,自三署入羽林,感觉如何啊?”刘辩问道。
卢植闻言看向盖勋,后者立刻说道:“陛下放心,尚书台日后会对此类奏书加以甄别。”
“回陛下,臣至行伍,如归家中!”孙策的答话铿锵有力,显然不觉得成为羽林郎是降职。
沉默一会儿后,卢植率先说道:“臣等赞同。”
如今民间已经有了贱名好养活的说法,按照董太后的意思,两个皇子合该先起个可以挡灾的乳名,尤其是幼子,而长子也可以起一个以防万一。
别真成了豚犬儿了。
刘辩一碗水端的很平,蔡琰与唐婉都很满意,董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然而这一家子人很满意,朝臣们却不满意了。
刘辩又把七日前的心焦重新经历了一遍。
不过刘辩没想立刻点醒孙策,都是年轻人,谁还不知道谁呢?
如果按照原本的羽林郎与三署郎来比较的话,孙策此次迁任是妥妥地降职,羽林郎虽距离天子更近,但论起前途完全无法与三署郎相提并论。
孙策见状,适时地请求告退回归值守的岗位。
“伯符所言,朕已知晓。”刘辩终于开口。
只是刘辩两个儿子的身体素质似乎与母亲反了过来,幼子相比他的哥哥要孱弱些。
刘辩允之。
言谈间,孙策一咬牙,忽然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刘辩没想到他们没对秘密立储发表意见,反而纠结起了自己的语病,赶紧收回了自己的不详之言。
素来自信的孙策未曾想刘辩忽然提出了这个问题,饶是他也不可避免地稍稍红了脸,答道:“年前家慈自吴郡传信,言说已经为臣定下一门亲事,许是要不了多久了……”
尽管东汉的皇后身份比起西汉普遍高出许多,但仍然改变不了母凭子贵的标准。何太后与刘辩就是母凭子贵的典型。
简单来说,皇甫嵩回京后,和卢植合力,协助刘辩扩展了原本羽林郎的名额,其中包括精心挑选出的来自六百石及以上***子弟中的勇武有军()
略者,以及军中可造之才,后者包括原有的羽林郎。
刘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承天景命,泽被万民,都是美好的祝愿。
刘辩点点头,先说道:“皇后之位朕心中已有定论,只是如今两位贵人尚在休养之中,不宜立时宣布……此中之意诸公明白便可。”
“诸公以为如何?”
不过刘辩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嘛。
刘辩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完人,他不乏私心。与之相对的,尽管对两个幼子很是喜爱,可他也不觉得两人长大之后就一定能成为他预想中的栋梁。
而刘辩遍寻脑海中的知识,只想到了一个看起来更进步的法子——“我大清”的秘密立储。
孙策急忙道谢。
卢植最知刘辩的秉性,回应道:“陛下,此事影响甚大,臣等只怕一事难以思虑齐全,请陛下多给臣等些时间……”
刘辩是奔着解决问题而来的,自无不允之理。
(本章完)